待得徐昭仪在凉亭内坐下以后,湘府连忙又让人把暖炉端来。虽说四面透着风,可徐昭仪裹得严严实实的,再加上暖炉于旁侧烧得正旺,是以也不曾察觉到多少寒冷。
徐昭仪问道:“今日宴席,淑妃可是去了?”
立在一侧,湘府恭恭应道:“回娘娘的话,今日是除夕,淑妃娘娘一早便去了立政殿,同皇后娘娘请安。”
捧着手中的汤婆子,徐昭仪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她往日不是自诩清高得很嘛,从前皇后未曾暂免各宫各殿的晨昏定省时,她便从不去的。如今陛下又不去午宴,她怎的偏巧去了?”
听得这话,湘府心中不免思忖了片刻,方道:“奴婢听闻,近些时日陛下鲜少去辛华苑,倒是经常去拾翠殿那里。”
“拾翠殿?”微微敛起面上神色,徐昭仪抬起眼来,看着湘府:“又去了那个扫帚星那里?”
湘府抿着嘴,点了点头。
近些时日徐昭仪鲜少再去关注沈才人,不知晓从何时起,沈才人也不再固执地跑到承香殿求见于她。只因着徐昭仪特地交代过,是以湘府也不曾对她提及。
“那今日淑妃去了午宴,那扫帚星定然也会去的。淑妃见到那扫帚星,岂不是心中很是不痛苦?”徐昭仪如是道,她难得不曾因沈才人而恼怒。
湘府道:“想来当着皇后娘娘的面,淑妃娘娘应该不会为难沈才人罢。”
徐昭仪哼了一声:“你懂什么,”她如是道:“那淑妃就是一个看上去柔柔弱弱,实则心里狠毒如蛇蝎的女人。她得了陛下独宠那么多年,如今竟被本宫分走了些许,碍着本宫出身比她高,这淑妃万不敢明面做什么,只是这沈才人嘛···”说到这里,徐昭仪蓦地顿下,摇了摇头。
湘府自是知晓她未曾说出口的话,只是吴氏为人如何,她倒是不怎么清楚。
徐昭仪道:“说起来,再过几个月,本宫腹中孩儿便要出世了。有这沈才人倒也不错,说不定还能叫淑妃少打本宫主意。”
听得这话,湘府困惑道:“娘娘的意思···”
垂下眼眸,徐昭仪轻轻摸着自己的肚子,只沉声道:“淑妃独宠多年无子,本宫入宫不过几月便怀了身孕,她自是看不惯的。还好啊,这茯苓替本宫挡了一次。”说到最后,徐昭仪的嘴角溢出一抹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