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还有清闲的?”许乐乐不解。
“是啊!”大萧氏正色点头,说道,“她成亲那日,我们闻说花轿到了,催着几个小姐妹去门口堵着,哪里知道,你二哥踹了轿门,却不见她出来,可将我们吓着了!”
小萧氏“啊”的一声低喊,忙去掩她的嘴,嚷道,“不许说!不许说!”
大萧氏笑道,“你自个儿做了出来,却怕人说?”想要继续说下去,却被小萧氏伸了手在腋下呵痒,姐妹二人笑成一团,再也说不下去。
许乐乐好奇,见她二人这样,料想也不是什么坏事,便向汤氏笑问,“舅母,到底是怎么回事?”
汤氏含笑向两个儿媳瞧了一眼,说道,“你二嫂起的太早,在花轿里睡着了,那震天的鞭炮都没把她叫醒!”
听的众人都笑出声来。小萧氏红了脸,扭捏道,“母亲,你也拿儿媳取笑!”
一旁的李夫人笑道,“我也记着呢,有好一阵子,大伙儿都说,二少夫人这性子,正是个有福的!”
程夫人也笑道,“瞧瞧她和侯爷夫人撒娇的样子,哪里像是儿媳,分明是个女儿呢!”
众夫人一听,也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笑,自然句句都是奉承的话,不是赞侯爷夫人有福气,便是赞大小萧氏纯孝,只有秦氏和秦家的两位夫人远远的坐着,冷眼瞧着这里的一团热闹,脸上满是不忿。
正说笑间,有小丫鬟上来,左右瞧了一圈,走到许乐乐面前,问道,“这位可是许大小姐?”
许乐乐点头,问道,“何事?”
小丫鬟笑道,“许大小姐送了亲,怎么就来了这里?我们后院里专门设了席面,请各位送亲的小姐享用呢!方才管事的妈妈服侍时见少了一位小姐,一问,才知道是许大小姐,便命奴婢来寻,莫要饿坏了贵客!”
汤氏一听,推她道,“快些去罢,坐在这里这一会儿功夫,将我们的点心都吃了去!”
说的众夫人都笑了出来。许乐乐正要起身,却闻前院那里鞭炮鼓乐声大作,隐隐有人喝赞之声。跟着有一个打扮十分体面的妈妈匆匆进来,向汤氏等人行了个礼,笑道,“前边已经在唱赞了,拜了堂新人便入洞房,我家夫人命老奴来请各位夫人!”
汤氏是平阳王府请的全福夫人,在新人进了洞房之后要去陪伴。汤氏点头道,“那我们去罢!”站起身,向许乐乐道,“明儿你舅舅回来,记得家去!”
许乐乐含笑点头应下,起身送几位全福夫人离去,心里一阵酸涩。陆轻漾从此就是平阳王府的人,或生或死,再也无法摆脱。当真是: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似路人!
待汤氏等人离去,许乐乐才随着小丫鬟出了彩棚,向后宅行去。行到一半,闻着沿路的欢声笑语,眼前闪过表哥公孙宁黯然的眼神,顿时没了兴致,向小丫鬟问道,“怎么不见各位小姐?”
小鬟丫侧身回道,“小姐们用了膳,有的入了园子逛去,有的去陪着王妃,大多还在后堂里坐着说话儿!”
许乐乐问道,“席面是摆在后堂?”
“是!”小丫鬟回。
许乐乐皱了皱眉,想到许云乐、秦珊等人必然在场,便觉厌烦,说道,“我此刻不饿,先不去了,你去取些水果细点来便好!”
小丫鬟微一迟疑,说道,“可是,妈妈说……”
许乐乐笑道,“你只说我在众夫人那里坐着,已吃了些东西,这会儿也吃不下,让你拿果子来,不过是先备着!”
小丫鬟无法,但得应了一声,说道,“那请许大小姐稍等,奴婢去去便来!”
许乐乐点头,瞧着她走远,信步踏上较清静些的岔路,瞧四周景色清幽,便慢慢逛了过去。
平阳王从扶先帝登基之后,便圣恩极隆,平阳王府更是奢华富丽,构建十分精美。许乐乐边走边瞧,不知不觉走出甚远,等她想起那小丫鬟时,早已听不到热闹的人群。许乐乐怔了怔,突然自个儿笑了出来,摇了摇头,也不寻路回去,见一旁两株参天大树合抱着一座亭子,便行了上去,在亭柱边的侧椅上坐下歇息。
不知坐了多久,朦胧间似乎要睡了过去,却隐隐听到一阵争吵声。许乐乐皱了皱眉,心里一阵厌烦。怎么避到这里,还是不得清静?
正要起身走开,却听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亭子外边。许乐乐苦笑,此刻自己站起来,正好被人撞着,岂不是惊了别人的好架?身随心动,刚刚要站起的身子向后一缩,更深的隐在亭柱之后。
“那个贱人看到了我动手,你始终拖着不杀她,几时顾念过我?”一个清软的女声响起,语气里带着和她的声音不相符的狠戾。
“这几个月,她也不曾说出来,到如今你还怕什么?”跟着响起的男声,令许乐乐吃了一惊,竟然是今天的新郎淳于弘杰的声音。
“小世子一死,潘家的人岂会善罢甘休?若是她说出来,如今王爷又成了那般样子,又有何人能够护我?”女子的声音里,又添上几分焦躁。
“有我在,你怕什么?”淳于弘杰低哼,说道,“若说那小鬼还在,潘家还须防着,如今那小鬼一死,父王又病在床上,有我在,这府里谁还能动你?”
“你……你如今有了新人,怎么还会管我?”女子的声音低了下去,伴着一些幽怨。
“你不就是恼我娶了陆轻漾?”淳于弘杰低笑出声,说道,“我纵娶了她,她也越不过你去,你又何必放在心上?”话说到最后,声音越发低沉,不知道做了什么,女子发出一声低呼,跟着是异样的声音。
两世为人,这种声音,许乐乐自然不会陌生,不禁心中大奇。虽说淳于弘杰有不少妾室,可是陆轻漾进门便是正妻,又有什么人是她越不过去的?
听着亭外女子软哝的声音一声轻哼,说道,“你就知道欺负我,你……你当心今儿没有气力洞房!”
淳于弘杰笑道,“这个倒不劳你担心!”说到最后一个字,声音突然加重,跟着便是女子的一声低呼。
许乐乐听的皱眉。这两个人,怎么光天化日在花园里就做这种事?
女子哑声道,“王爷病在床上,你……你……”
“就因父王病在床上,我才更该替他好好疼你……”淳于弘杰的声音。
许乐乐脑子轰的一声,这一瞬间,一下子明白过来。亭外这个女子,不是淳于弘杰的妾室,而是平阳王的女人,所以,淳于弘杰会说,陆轻漾怎样也越不过她去。
当然了,儿子的妻子,如何越得过老子的女人?
许乐乐冷笑,脑子里却疾速回思。刚才,这女子说她动了手,却被人瞧见,又提到小世子的死。而听淳于弘杰言语,又是在几个月前,那么说,是她在几个月前,曾经对小世子动手,却被人瞧见,而那人还是个女子?
太子府那日的事情,突然在她脑中涌现,千头万绪,聚在一起,一直藏在心底的疑团昭然若揭。当初,在太子府,是这个女子将小世子推入湖里,却被沈子涵撞见相救。这个女子怕沈子涵将她说出,便一直催淳于弘杰动手除掉沈子涵,而淳于弘杰不知为何,却迟迟没有下手。
那么,这个女子究竟是谁?
许乐乐脑中闪过湖边那条闪过的人影,脑中如闪电划过,顿时清明。
那一天,太子妃生辰,平阳王王妃称病,只有侧妃乐氏带同小世子前往。在那场屠杀之后,她也曾见过乐氏,当时她瞧着沈子涵的眼神……
当时因为那场混乱,她并没有留意,现在静想,却清晰的想起,那天乐氏穿的,便是一身紫色的衣衫。
想到此处,许乐乐又暗暗摇头。不对!沈子涵救小世子,绝不是偶然遇上,而是早就知情,若不然,她为何会刻意接近自己,将自己引到湖边?偏偏就在那个时候,乐氏会推小世子落水?
那么说,那一天,是乐氏带小世子赴宴,其间密谋将小世子溺死,却被沈子涵得知。沈子涵有意将自己一起带到湖边,或者是为了让自己见证她相救小世子的事实,或者是有自己在,对方有所顾忌,不会跟着下手,将她一并除去。
只是……一个疑团刚解,另一个疑团又浮上心头。沈子涵既然要借潘家的人在帝京立足,又为什么不曾将事情经过说出?
亭子外的声音,终于渐渐缓了下去,只余下男子的喘息,和女子满足的娇吟。隔了片刻,只闻淳于弘杰道,“那个丫头,我还留着有用,你先别动她。现在先回去罢,客人久不见你,怕是起疑!”
乐氏懒懒的轻哼一声,说道,“我不过是个王爷的侧妃,有谁留意我,倒是你,今日你可是新郎,久不露面,才会有人怀疑罢!”说着话,亭子外传来悉悉簌簌整理衣衫的声音。
淳于弘杰笑道,“我也即刻回去,却不能和你一同出去!”不知又做了什么,女子低呼了一声,骂道,“坏蛋!”跟着脚步声慢慢响起,越过亭子去了。
许乐乐侧头,但见绿树掩映中,隐约可见一条紫色身影渐渐走远。刚松一口气,静等着淳于弘杰走远,自己再觅路回去,却闻淳于弘杰低声喝道,“何人?”
许乐乐一惊,正想起身出去,却听到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是……是我……”听着正是刚才给她引路的小丫鬟。
“哦,是小小啊!”淳于弘杰的语气明显一松,问道,“你不在前边伺候,跑来这里做什么?”
小丫鬟回道,“许大小姐命奴婢去取果子点心,哪知奴婢回来,却不见了许大小姐,奴婢寻人一问,才知道向这边来了,奴婢怕许大小姐要用,便一路寻了过来!”
“哦?你是说,许相府的许大小姐?”
“是!”
淳于弘杰默了默,说道,“我刚从这边过来,并不见许大小姐,想来是往湖边去了,你上那里寻寻,莫要怠慢贵客!”
小丫鬟一听,忙应了一声,脚步细碎,匆匆去了。
亭子内外,一时间恢复了安静。隔了片刻,许乐乐并不闻淳于弘杰离开的声音,心里正在奇怪,却闻他淡淡的声音响起,“怎么,还没有看够?”
恍如晴天霹雳,许乐乐整个人僵住,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一身大红色吉服,慢慢从亭下升了上来,在她两步远处停住,淳于弘杰唇角勾着一抹浅笑,定定向她凝注,一双精亮的眸子,像两簇闪动的火焰,仿佛要将人吞啮。
许乐乐仍保持着原来的坐姿,神色间没有一丝惊慌羞怯,仰起头,冷冷与他对望。
“许大小姐好定力!”淳于弘杰笑起,身子微俯,一张脸凑的近了一些,含笑问道,“方才的事,许大小姐喜欢吗?”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他的表演,而许乐乐是他要取悦的看客。
许乐乐定定望着他,努力调适心绪,终于缓缓笑了起来。这个淳于弘杰,这种事情被人撞破,居然还能这样坦然从容,也不是一般人啊!目光从那一张放大的俊脸下移,瞧上他微敞的衣襟和稍显凌乱的衣摆,淡道,“臣女喜不喜欢不要紧,要紧的是,乐侧妃喜欢!”
淳于弘杰挑眉,目光里更是透露出一抹玩味。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遇到这种事,非但不惊慌闪避,居然还敢和他讨论?对她的兴趣,越发浓厚,身子向前凑了凑,说道,“本公子想知道的是……你喜不喜欢?”
两张脸,近在咫尺,呼吸相闻。这是华丽丽的调戏啊!许乐乐将脸一沉,冷声道,“淳于公子,请自重!”
“自重?”淳于弘杰笑出声来,笑道,“许大小姐,等你尝过这销魂滋味,就巴不得本公子不自重呢!”说着伸手就去揽她腰身。
许乐乐身子一缩,双手向他胸前重重一推,喝道,“让路!”
淳于弘杰不料她突然动手,身子被他撞的退出两步。许乐乐趁机站起,侧退两步,避到亭子较宽敞的一方,冷冷问道,“淳于弘杰,你要做什么?”
淳于弘杰一步一步向她靠近,低声道,“许大小姐,邵家庄上一见,在下对许大小姐便念念不忘,你若愿意,今日之后,我立刻到相府提亲,娶你为妻,如何?”
“娶我为妻?”许乐乐挑眉嗤笑,说道,“淳于公子忘了,今日可是公子大婚!”
“那就是平妻!”淳于弘杰不以为然,淡淡道,“只要许大小姐愿意,待父王立我为世子,你便是世子妃,日后……便是王妃!”
“王妃?”许乐乐冷笑,说道,“王爷尚在,公子就说这等话,更何况,你又将陆小姐置于何地?”上一世,只知道此人极有野心,却不料,这个人还是如此无耻。
“陆轻漾?”淳于弘杰轻嗤,说道,“莫说是平妻,纵让她做个妾,她又哪敢说半个不字?”
许乐乐皱眉,陆轻漾与公孙宁两情相悦,他使卑劣手段将陆轻漾夺来,竟然如此轻贱。只觉眼前此人不可理喻,淡然道,“淳于公子皇室宗亲,天潢贵胄,臣女不敢高攀!”闪身绕过他,便向停外走去。
刚刚走出两步,但见红影一闪,淳于弘杰又已挡在面前,冷笑道,“今日许大小姐既得知了我的秘密,你以为还走得掉吗?”
许乐乐冷冷向他注视,问道,“怎么,你还想杀人灭口?”
淳于弘杰一步步向她靠近,凑首在她耳边道,“你若不想被灭口,那便变成我的人!”
许乐乐默了默,突然笑出声来,稍稍退后一步,说道,“若我两样都不愿呢?”
淳于弘杰冷笑,说道,“恐怕由不得你!”
许乐乐唇角挑起一丝轻蔑,冷道,“你敢!”
“我为何不敢?”淳于弘杰冷笑,又向她逼近一步,说道,“今日是我大婚,却在此处与你许大小姐行鱼水之欢,只要我指使方才那个小丫头,命她作证,是你将我约来,依你许大小姐近日的名声,你说旁人是信你,还是信我?”
许乐乐脑中灵光一闪,骤然闪出一念,脸上神情却不稍动,淡淡道,“原来你传出那样的谣言,中伤我与邵二公子,是早有预谋!”
淳于弘杰听她竟然想到此节,不觉扬眉,赞道,“许大小姐不但生的美貌,想不到还这般聪慧!”侧头斜睨着她,悠然笑道,“邵二公子眼高于顶,从不将这满帝京的小姐瞧在眼里。你许乐乐借着他和公孙五公子的关系,方有机会与他亲近。只这一事,已不知被多少千金小姐妒恨,再加上那些传言……”
“啧啧”轻啧摇头,淳于弘杰眼中皆是得意,说道,“你许大小姐除了嫁邵二公子为妻,怕再也无路可走,偏偏……邵二公子虽不曾将满帝京的小姐瞧在眼里,可是年年的官妓自他手中过,怕是早已练就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功夫,又岂会为了你区区一个相府千金,束缚住自由之身?”
“那时许大小姐名声受损,再也无人敢娶,我淳于弘杰素来是个不羁的名声,倒不介意纳许大小姐为妾,到那时,许相爷怕还会感激于我!只是……今日既然有此巧遇,倒省了许多手脚。你今日从了我,我便抬你做个平妻,又何乐不为?”
许乐乐垂眸,静静的听他将话说完,不由一声轻叹,说道,“果然是好计!”
淳于弘杰脸上的得意方现,却听她又慢慢道,“只是,有一件事,怕是要让淳于公子失望!”
淳于弘杰挑眉道,“何事?”
许乐乐含笑不语,只是目光向亭外扫去,说道,“怎么,你们要看到几时?”
淳于弘杰一怔,迅速转身,向亭外望去。但见方才他和乐氏所站的地方,慢慢的转出两个人来。邵毅丰轻轻摇头,说道,“有一件事,淳于公子算错,那便是……在下已向许大小姐求亲,被许大小姐一口回绝!”
淳于坚却是一脸的愤怒,大声道,“皇叔,你想迎娶乐乐,为何不正大光明的上门提亲,却做这等勾当?”
许乐乐轻笑出声,说道,“六殿下没听到吗,淳于公子本来要的只是个妾!”淳于弘杰和陆轻漾的亲事满城皆知,再上相府提亲,许一鸣岂会答应?
淳于弘杰虽然被二人撞破好事,可是听二人说话,心便立时放下。想来二人是后来,只听到自己逼许乐乐下嫁,并没有听到自己和乐氏串通谋害小世子,便洒然一笑道,“想不到邵二公子也会心系许大小姐,倒是我误打误撞,成就邵公子的好事!”
说着慢慢走下亭子,向二人一礼,说道,“前边尚要支应宾客,这便告辞!”向许乐乐瞧去一眼,淡笑道,“许大小姐是聪明人,凡事还请许大小姐三思,莫要一步行错,到时追悔莫及!”脸上竟没有一丝愧色,转过身大步而去。
只那转身一眼,许乐乐已在他眼中瞧见势在必得的决心,不由微微皱眉。
淳于坚张嘴瞧着他的背影走远,用手指了指,说道,“他……他……怎么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本来就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许乐乐笑,也慢慢从亭子上走了下来。
邵毅丰望着淳于弘杰远去的背影,问道,“许大小姐几时知道,谣言是他传了出来?”
许乐乐淡笑道,“刚才!”
“刚才?”邵毅丰不解,“刚才如何知道?”刚才二人的对话,他听的清清楚楚,淳于弘杰并没有一个字提起,是许乐乐突然发问。
“他自个儿说出来的啊!”许乐乐笑,见他眼锋横来,才续道,“我也是突然想到,当初我和表哥同去府上的庄子,虽说不是什么秘密,但庄子是在城外,并不曾遇到什么人,旁人如何知道?纵然路上见到,也不过是知道我和表哥出城。”
“如此,知道此事的,便只限于当日在场的几个人。而这等事,你不会说,我不会说,表哥也不会说……”
“我也不会说!”淳于坚大叫。
“难说!”许、邵二人一齐摇头。邵毅丰说道,“你是个大嘴巴,可靠不住!”如果不是他,那一天淳于信三人又岂会随着同去?
淳于坚张了张嘴,却无从辩驳。
许乐乐续道,“六殿下纵然会说,旁人听了,也不过是知道我从邵公子手里买走四个官奴,断断不会传出这样的谣言!”
淳于坚连忙点头,说道,“是啊!是啊!”
“如此一来,会造出这等谣言的人,便限在两位皇子和淳于弘杰三人之间。”许乐乐心底还有一句话,那就是,“淳于信也不会造谣!”起初她怀疑的人,却是淳于昌。
淳于坚也想到此节,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许乐乐又道,“以邵家的权势,若谣言是真,又有谁敢轻易动我?方才那淳于弘杰却肆无忌惮,我便心中起疑,一试即中,他果然承认!”
邵毅丰起初听她分析入理,只默默点头,听到最后一句,不禁一愕,忍不住大笑出声,说道,“原来许大小姐用的诈术,高明!高明!”
许乐乐微笑,说道,“有道是兵不厌诈,他能传播谣言,我又为何不能诈出真相?”
邵毅丰笑着点头,望向她的眸光满是赞赏,问道,“如今既然知道是他,许大小姐可曾想出如何应付?”
许乐乐摇头道,“他既被我看破,这出戏便唱不下去,再过几日这谣言自个儿会消失!”这帝京城中,一向不缺乏谣言,只要谣言不再升级,很快便会被新的谣言压了下去。
许乐乐轻吁一口气,向他二人问道,“你二人怎么会跑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