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夏卿看着婉舒绝望的眼神,心为之一痛。这是他以前从不曾有过的,但是他一时也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也需要时间来想这一切,于是他点点头后,便离开清衫镇了。
两个月后,曲夏卿无论怎么说服自己,他都无心游历,一直心挂他的徒儿。于是他回到了清衫镇。当他来到清衫塔时,满院白绫飘拂,他立即奔向正殿,桐婉舒正安详的躺在里面。曲夏卿摇头不停的道:“怎么会?怎么会?”,整颗心像是被挖空,“这就是所谓的为情所痛吗?我不是应该没有这种感觉的吗?”
城主走进来道:“你来了,我以为你是舒儿的恩人,但更没想到你却也是舒儿的劫数。两个月前,你走后,我本以为舒儿会慢慢的淡忘你,可我太小看我这女儿的痴傻了。而且满城都是你们师徒相恋的传闻。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一个月。第二个月她终于走出了她的闺阁,而且对我百般的孝顺。我以为她想明白了,可谁也没想到,这只是她打算去元长那受罚前的尽孝而已。后来她去了元长那请罪,承认了她爱恋她师傅的事情。我族极为重视尊师之德,所以这种背伦之事是绝不可饶恕的。元长们按族规抽了舒儿三百法鞭。当我赶到时,她已经受完三百法鞭,奄奄一息倒在地上,她在我怀里说:‘父亲,对不起,原谅女儿的自私,不能长伴您左右侍奉了。元长们已经答应我免你包庇之责。我好想卿郎。’她就这么走了。”
曲夏卿除了愧意,就是这满心的心痛。他已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父亲。城主慢慢的也走到了桐婉舒的棺椁前,放了一块石头在桐婉舒的心房上,道:“这是我家世代相传的灵石,我让它陪伴舒儿长眠。夏卿仙仕,走吧。这一切都是劫数。明日舒儿下葬。”
桐婉舒下葬后,本以为这件事就此了结。可城主却也像她女儿一样,瞒着曲夏卿去元长处自愿领罚,魂魄永困于清衫塔底,元长本答应桐婉舒免除城主之罪,可元长为了维持族规却违背了承诺。就在桐婉舒还魂之夜,桐婉回到了清衫镇城中。这时她已化为厉鬼,当晚她取了三大元长全家的性命。当曲夏卿赶到时,桐婉舒正在第四位元长家中质问元长,幽怨的声音就像莺莺燕燕的魅惑人心的歌声般:“为何你们不遵守承诺,还是取了我父亲的性命?我不是已经将命交于你们了吗?”
元长虽恐惧但是遵守族规是他们存在的意义,这种信念没有被极为恐慌的心理所打倒,这就是他们生命的意义。他颤抖着声音道:“他违反了族规,理应接受族规的处理。”
桐婉舒轻蔑的道:“呵呵,族规,你说我要是把全族都给灭了,要这族规还有何用啊?”
元长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舒儿,你、你、你怎么会说出此等大逆之话啊?你以前,你以前是那么的识大体啊。”
桐婉舒嗅了嗅她鲜红色的衣带,露出了魅惑万千的眼神,红唇嫣然一笑道:“从前,从前我绝望的为了父亲免受其责选择了牺牲自己,你们可曾手软啊。这就是识大体的结局。你觉得我现在还会再傻一次吗?”
曲夏卿观看了一会,发现现在的桐婉舒完全变了心性,但他不明白这是何原因。曲夏卿走到桐婉舒的面前轻唤“舒儿,是你吗?”
桐婉舒娇媚的对曲夏卿一笑:“卿郎,你来了。你是来阻止我的吗?”
曲夏卿道:“是,我不想你做出后悔之事。”
桐婉舒道:“我不会后悔,现在的我就是以前你认识的那个桐婉舒的所有不甘、痴心和怨恨所化的啊。我又怎么会后悔呢?”
说完桐婉舒就飞向元长,红色丝带极快的飞向元首的脖子,要取其性命。曲夏卿见状立即拔剑挥向丝带,丝带便缠绕上剑身像是为剑身穿了一层纱衣似的,曲夏卿一拉便把桐婉舒带到了院中离远元长。而桐婉舒则像是轻纱般绕于曲夏卿的身体,魅笑如玲响彻庭院,道:“卿郎啊,我已经为你死过一次了,你真的要再次将我置于死地吗?”
曲夏卿分神了,他不想伤桐婉舒,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舍命相护。桐婉舒见曲夏卿动神只在阻止没有下狠招,便轻柔道:“看来,你并不是你所说的那样不懂情感啊,动情却不知情,以前的舒儿知道了可能就不会有我的出现了。不过可惜啊。”
曲夏卿知道必须要找出舒儿化为厉鬼且颠覆心性的因原,才能对症行动,不然以舒儿所发戾气推测,这整个清衫镇的人都得遭灭顶之灾。于是他收回了配剑,在空中画咒符,道:“万物归真,现其元形,明于形,玄于实。”曲夏卿画完咒符只见一道白光从他的手中射出环绕桐婉舒全身,而桐婉舒也不得动弹,极为痛苦挣扎,只见他的胸口处出现了一块石头于桐婉舒的心房。曲夏卿见过此石,这石头是城主在桐婉舒下葬的前一晚亲手放到她胸口处的。而此时桐婉舒也趁曲夏卿不备挣出了曲夏卿的明玄现元咒,飞身逃走了,曲夏卿立即追去,直到看到桐婉舒逃进了清衫塔,曲夏卿就守在塔外,没有恋战。既然他知道了桐婉舒化为厉鬼的原因,他下步就要想怎么救桐婉舒了。他从不曾想过伤害舒儿。于是曲夏卿将清衫塔封印住,让舒儿无法逃出清衫塔。曲夏卿便回到了他师成之处:镜象峦壁,找他的师傅时悬仙首求解救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