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姜笑了一声,唇角露出一抹讥讽。
“是啊,”如同喃喃自语般,少年公主轻声道:“谁知道父皇与母后,竟会因着一个死人而起争执呢。”
死人?崖香心中一惊,不由自主地紧绷了嘴。
尧姜道:“若不是我那日去问过了白苏,便是连我都不会知晓这其中缘由呢。”
作为陈皇后的贴身女官,白苏又是自陈皇后未出阁前便一直伺候身侧的,关于陈皇后的许些事情,她自是比旁人都还要清楚明白。
是以听得这话,崖香倒也不觉意外。
只是帝后会因着一个死人起争执?崖香难免困惑,虽说尧姜此时蓦地提及这件事情,可她却不敢贸然开口询问,只得耐着性子静静等候少年公主接下来的言语。
外间的光亮不知晓什么时候突然黯淡了下来,一阵略带着凉意的风穿过窗棂吹进,悬在上头的银铃摇晃,发出悦耳的声响。
尧姜垂下眼眸,即便落入崖香眼里头的,唯独少年公主的一个侧面罢了,可后者却总觉得,似是有一种孤寂迎面袭来。
“殿下还是别想这么多罢。”崖香轻声宽慰道,她属实不忍见尧姜这般模样。
哪里知晓听得这话,尧姜却是轻轻摇着头,如同喃喃细语一般,只道:“你说,一个死了已然十年的人,又如何能够同眼下还活着的人相提并论呢?”
崖香虽然知晓“人死如灯灭”的道理,可是这话用在这个地方显然不太合适,她抿着嘴,一时之间不知晓应当再说些什么才好。
只是,一个死了十年的人?
好似有一道灵感在脑海里头乍然而现,就在崖香想要抓住的时候,那道灵光却又是再也寻不见踪迹了。
“殿下方才是说,一个死了十年的人?”崖香困惑道。
她素来都不会多言,如今却不知晓为什么,竟是斗着胆子多问了一句。
尧姜对此倒是不以为然,她微微颔首道:“确实死了十年了。”
十年,崖香总觉得自己仿佛遗漏了什么。十年之前她不过才五岁,还未进宫来。年幼时候的光阴早已然被她忘得七七八八的,更别说是一个死在十年之前的人。
可是为何却总有一种熟悉感呢?
崖香不由自主地拧起眉头来,尧姜自是见着她这般,忍不住问道:“你可是知晓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