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欢缓缓说道:“过奖了,贵好友孙不邪,无为道长,此刻都在舱中,徐兄弟也该进入舱中瞧瞧了。”
徐凤眠目光一转,见孙不邪和无为道长并肩坐在上席,左右两侧、各坐着两个青衣老人。
桌上满摆菜肴,和一壶酒,但六个人却是正襟危坐,神态木然,似乎被人点了穴道一般。
花无欢哈哈一笑,道,“徐兄弟,怎么不进去啊!”
徐凤眠流目四顾,只见船中四周都被一层紫竣慢起,不见板壁,靠北面有一座紧闭的木门,想是通往内舱之中。
舱内除了四个青衣老人和孙不邪,无为道长之外,再无其他之人。
包东身子一侧,抢在徐凤眠的前面、道:“兄弟带路。”
缓步进入舱中。
徐凤眠目光转注到花无欢的脸上,道:“花大庄主先请。”
花无欢微微一笑,道:“徐兄弟几时变的如此多疑了。”
徐凤眠道:“和你花大庄主来往,那是不得不小心一些了。”
花无欢不再说话,缓步行入舱中。
徐凤眠紧追花无欢的身后,展临昭却守在舱门边,未进舱中。
花无欢回头望了展临昭一眼,道:“阁下怎不入舱中来坐?”
展临昭心中早有主意,徐凤眠和包东都已进入舱中,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要留在舱外。不能为那花无欢言语所激,也随同行入舱厅,当下微微一笑,道:“在下留在舱外也是一样。”
徐凤眠已知展临昭留在舱外用心,以便随时接应,当下说道:“和你花大庄主有过来往之人,有谁不存有几分戒心。”
花无欢目顾展临昭冷笑一声,道:“那舱门外和舱中相距不过是数尺距离,如若他们两位在舱中有了变化,你也是一样逃不过去。”
展临昭冷然一笑,道:“不劳花大庄主费心。”
徐凤眠目注孙不邪和无为道长,缓缓说道,“这四个青衣老人,想来是你约请的武林四大贤人了。”
花无欢道,“不错,徐兄弟的耳目很灵敏。”
徐凤眠道:“这六位者前辈可都是被你点了穴道吗?”
花无欢微微一笑,道:“徐兄弟武功渊博精深,不妨试试看能否解开他们的穴道。”
徐凤眠缓步走到孙不邪身前,仔细的打量了一阵,慢慢的伸出右手,按在孙不邪的背心之上,暗运内力,攻入孙不邪的内腑。
一股强烈的热流,攻入了孙不邪内腑之后。催动了孙不邪的行血,只见孙不邪脸上红光闪动,显是行血涌集,身上有几处经脉不通。
但却查不出伤在何处。
徐凤眠收回右掌,转望着花无欢,道:“他们不是被点穴手法所制。”
花无欢道:“那么照你徐大侠的看法,他们是何物所伤?”
徐凤眠心中暗道:如若这些人,不是伤在点穴手法之下,亦必是伤在类似点穴的手法,当下说道:“可是斩脉闭穴一类手法?”
花无欢摇头笑道:“武学一道,精深渊博,徐兄弟虽然得天独厚,也是无法尽知天下武学。”
徐凤眠口中冷冷说道:“不论你花大庄主用的什么手法,伤了他们,但在下既然来了,必须设法把他们救离此地。”
花无欢笑道:“好大的口气,六人现都在此,为兄倒要瞧瞧你如何救走他们。”
徐凤眠心中暗道:我既无能解开几人穴道,想救起几人,只有设法把花无欢制服,逼他们解开几人受制的经脉,但此人一向是老谋深算,顾虑周到,这座木船之上,亦不知埋伏有多少人手。但此刻情势,已是难有第二种选择之途。
当下说道:“花大庄主年事渐高,时间对你愈来愈是不利,但我徐凤眠的体能、武功,却是在与日俱增,咱们之间的一场拼搏,拖延时间愈长,对我的胜算越大,大庄主以为如何?”
花无欢淡淡一笑,道:“对我花无欢而言,此等事,不能一概而论。”
徐凤眠回顾了孙不邪等人一眼,道:“今日你花无欢如若能把找徐凤眠也折在此地,今后武林中敢和你作对之人,将是愈来愈少。”
花无欢冷笑一声,道:“徐兄弟可是想和为兄的比试一下武功吗?”
徐凤眠道:“决一死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花无欢淡然一笑,道:“除非是情势和境遇,已使我无法选择,我仍然希望你重返百花山庄……”
他仰起脸来,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徐兄弟,你说的不错,为兄的老迈,如是武林霸业有成,我花某人也不能号今天下几年,继我主盟武林霸业之人,自然是徐兄弟了。”
他乃一代果雄人物,阴沉毒辣,一向使人莫测高深,但这几句话,却是说的黯然神伤,对徐凤眠现出一片惜爱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