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眼下,咱们该如……”“事无万全!看来,望春宫早已察觉了红绣坊之事!”
浓浓夜色之下,永康宫密室之内,天师凝眉不展。
“若皇贵妃有所疑觉,三皇子亦必定知晓;此人心机深重、阴毒狠辣,为争得储君之位不惜用尽一切手段!”“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事不宜迟!你连夜出宫、相告急情,叫他们即刻离开红绣坊、迁居别处,千万要避人耳目!”“是!奴婢记下了!”
“城郊备用之宅院,你可识得?”“天师安心,奴婢去过一次便再不会忘!”
“还有,换回宫外的秦娘,言语相托之时必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是!奴婢谨遵天师叮嘱!”……
借着浓雾之掩,天师满怀心虑地回到了辅恒斋。
自偏门入得后苑内室,其不禁舒了口气,随手轻掩屋门。
“我已然在此恭候天师多时了!”
惊闻此声,天师猛地转过身来。
紧跟着,一盏烛火被点燃,原本一片漆黑的屋子渐渐漫开了光亮。
“三皇子!”“深夜无眠,本想与天师坐而论道、以安吾心;谁知,这一等,竟足足等了一个时辰!”
说着,承坤执起茶盏、送到口边。
“让三皇子久候,实为鄙人之失!”“无妨!此刻,这茶虽凉了,可我心里依旧还热着呢!”……
亲自换上一壶热茶,随后,天师缓缓落座。
“漏夜而归,天师可是自承天殿回来?”“回三皇子,今夜,皇上并未曾召见鄙人;鄙人迟迟未归,实为在青玉湖边做了些法术。”
“法术?是何法术需天师深夜而施啊?”承坤紧接着问到。“三皇子有所不知,近日来,皇上夜寐不安、多梦扰心;虽用了几副汤剂,却未见显着之功。为解圣上之忧,鄙人便用了些秘术;取三根龙发,烧灼成炭之后,随一支红烛一同置入白色纸船当中;待念诵咒文之后,再将纸船放入湖水当中;顺着风,纸船漂得愈快愈远,皇上的夜寐之症便可尽快祛除。”
听天师之答,承坤微微笑了笑。
“原来如此!为着父皇龙体安泰,天师真真是用尽心血啊!起先是九炼凝红丸,如今,又有这驱邪除病的法船之术。既然太医院之人个个不中用,想来,也只有天师能为父皇分忧解愁了!”“三皇子之赞,鄙人愧不敢当!”
“天师久侍宫闱、深得父皇宠信,哪里还有什么赞誉是不敢受的呢!”
说罢,承坤轻轻扣上了茶盏的盖子。
“敢问天师,母妃婢女之事,内里究竟是怎样的实情啊?”“此事,鄙人确已知晓;依鄙人之见,当事二人,一个是承天殿的公公,一个是皇贵妃的贴身侍女;如此,想必一番责罚之后,皇上定不会再予深究了!”
“不予深究?依我看,这一案,父皇是最最该深究的!”
听此言,天师默而不语。
“若没猜错,紫环与同公公暗地私通之事暴露,永康宫的秦娘功不可没吧!受了刑的紫环亲口告诉母妃,私受同公公红莲丝绢一事,她只与秦娘提起过;不过两三日后,就在永康宫,皇后娘娘果然当众提及此事,并由父皇亲审了这一桩秽乱宫闱之案!”
“秦娘?秦娘不过是照料公主的侍婢,她怎敢……”“她为何不敢?不同于其他宫婢,秦娘可是天师千挑万选荐入皇宫的!为着这一层缘故,就连宫中的妃嫔娘娘们都要高看她一眼啊!”
“三皇子!秦娘虽是鄙人选荐,可自入宫以来,她一向安分守己,尽心尽力侍奉公主;其不曾有丝毫或争斗、或挑拨之思,平日里,就连永康宫都甚少踏出啊!”
“果真如此吗?”“是!鄙人句句实言,断断不敢欺瞒三皇子!”
“好!既然如此,为证言辞之真伪,就请天师随我去一趟永祥宫吧!”……
经侧门而入,天师跟随承坤来到了永祥宫之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