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皇上,奴才……奴才确与紫环有私情,那红莲丝绢便是彼此间暗传情思之信物。”
小同子此言一出,楚公公一个没站稳,险些跌在了地上;雀贵妃先是一惊,随后,无奈地闭上了双眼。
这时,皇后随手拨弄了一下插在头上的凤凰金钗,而一旁的安公公则露出了奸邪得意之笑。
“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紧跟着,侍卫将紫环依旧带在身上的红莲丝帕奉于皇上面前。
“同公公好眼力,这帕子果然精细出色,丝毫不逊于宫中之物!”“回皇上,此物是……是奴才自宫外的红绣坊寻得的!”
“红绣坊?”
望着伏在地上的小同子,承汲的心骤然间悬了起来。
“哼!想不到,为了心上之人,同公公着实费了不少心思啊!红绣坊!嗯!一听便知是个不错的地方!偌大皇城之中,你能寻得如此之地,想来,必是用了心的!”“皇上,皇城之中,奴才怎知何处绣品最为上乘?奴才之所以前去红绣坊,不……不过是依了紫环的心意!”
言毕,小同子仰起头,看了承汲一眼。
“她的心意?”“是!私会之时,紫环曾亲口提及过宫外的红绣坊,那时候,奴才默默记在了心里;这一回出宫,奴才便特意去了一趟!”
“她是什么时候对你提起了红绣坊?”手持丝帕,皇上接着问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奴……奴才记……记不清了……”
“小同子!小同子!”……
晚膳之前,趁着皇上与大臣们议事之机;承汲暂离承天殿,赶到了小同子的居处。
“公公!小同子如何了?醒过来没有?”“外敷了药膏,亦灌下了汤剂,一条小命总算是保住了!”楚公公低声答到。
“公公,若是方便,奴才想进去看一看他!”“且让他安安生生地睡一会儿吧!若瞧见了他身上的皮开肉绽,你心里不是更加难受嘛!”
“一条红莲丝帕,竟搭进去了小同子的半条命!”“一日日,徒弟的翅膀硬了,心里想什么、暗地里做什么,我这个当师傅的已是一无所知、全然被蒙在鼓里了!”
“楚公公,小同子他……”“皇上跟前,该求的我都已经求了;待其好些了,还能不能留在承天殿,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母亲,您真真是太过大意了!自己身边的侍女,竟也疏于留意管束!”望春宫内,承坤对雀贵妃说到。“紫环受了刑,这会儿还没缓过来;你说这样的话,不是刺本宫的心嘛!”
“母亲!她这样……”“够了!你不要再说了!紫环是本宫的贴心之人,她平白无故受了这样的苦,本宫岂能不心疼?”
“平白无故?若其恪守为奴为婢之本分,若其行事检点,又怎会遭受今日之祸?依儿子看,一个婢女受了刑不要紧,最最要紧的是不能牵累了您这个主子!”“牵累?坤儿,你不是怕她会牵累母亲,而是怕母亲会因此牵累到你吧!”
母子相对而视,雀贵妃的眼中满是痛心与愠怒。
“承坤,为了你能争得太子之位,你身边的许多人都在明里暗里地苦心相助;你不能无情无义,你不能像对待如玉一样,对每一个人狠心而弃!”“如玉她该死!她若是活着,来日,儿子便要因她而死了!”
“承坤!你……”
正在这时,一位婢女急急忙忙地跑进了内殿。
“娘娘!紫环醒了!紫环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