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皇上还在与天师谈论天象之事,奴才先引您到偏殿等候吧!”“有劳公公!”……
晚膳之时,没有旁人,皇上与承坤对饮小酌。
“坤儿!来!与父皇先饮了这一杯!”“是!儿臣遵旨!”
“承天殿的酒真真是好酒啊!今晚,儿臣可是有福气了!”“此酒虽香醇浓郁,却也不能饮得太急;若是太急了,用不了多一会儿便醉了!”
“儿臣一向不擅饮酒,多谢父皇提点!”“朕知道,坤儿做事一向有分寸,断断不会君前失仪!”
“楚维盛!”“奴才在!”
“命姚护卫再取些上好的酒来!今晚,朕要与三皇子一醉方休!”“是!奴才遵旨!”……
自窖中取出一坛好酒,丝毫没有耽搁,很快,承汲返回了内殿。
就当他即将跨入内殿大门之时,突然,从里面传出了一阵急促的声音。
“皇上!皇上您这是怎的了?”
“父皇!”
闻此声,承汲即刻推门而入。
疾步上前,这一刻,只见皇上的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的,一只手正在不住地颤动。
“宝天!快!快传太医!”……
“母亲!”“坤儿!这会儿,你怎的从承天殿出来了?你父皇他……”
“母亲大可安心,眼下,父皇已安然无恙。”
听闻承坤之言,雀贵妃一直悬着心这才稍稍稳了下来。
“依祖制,除太后、皇后之外,任何妃嫔不得擅入承天殿;得知皇上抱恙,母亲心里虽急,却不能亲赴探望、近身侍奉。”“儿子能体会母亲的焦急与无可奈何!”
“坤儿!你快告诉母亲,你父皇到底怎么了?”“今晚,儿子本是与父皇同膳共饮;谁知,才饮了没几杯,忽然间,父皇整个人就不太对劲儿了!”
“难不成,是……是皇上呕血了?”“不!父皇没有呕血!起先,父皇先是愣住了,手中银筷落地,神情木讷、呼之不应;随后,一只手就开始不住地颤动;再然后,瞬时间,父皇的一双眼睛便溢满了血色!”
“这……这究竟是……”“太医赶到后没多久,父皇眼中的血色就渐渐消退了;魏太医询问父皇可有觉哪里不适,起初,父皇闭口不答;过了一会儿,父皇开口说只是觉得有些头昏、有些疲乏。”
“此后,太医有没有开……”“母亲!儿子在想,父皇如此之症,会不会与长久服食天师所献的九炼凝红丸有关啊?”
“凝红丸?”“刘太医已然探知那九炼凝红丸的制法,取活人之血、火炼成膏,后入纯阳之药、寒冰凝结,大热大寒相交,如此峻猛之施,长久而用,难保不会生出祸端啊!”
“应……应该不会吧!凝红丸乃独独奉予皇上之物,天师精通数术,想必定是有分寸的!”
说罢,雀贵妃缓缓落座,执起面前的茶盏。
“但愿父皇只是一时之症,万万不能伤及龙体!”“皇上千秋鼎盛,定会福泽万年!”……
“又一个明月高悬之夜,我依旧是不请自来!”“夜已深,您怎还亲自过来?”
“世间几多烦忧,能寻得片刻宁静实为难得!今夜,比起无眠的承天殿,还是这里最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