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承汲猛然转过身。“姚……姚护卫!”
此时,一片漆黑之中,一个身影正试探着、懦懦而出。
“你是何人?”“奴……奴才是宫中的侍卫,才入宫不久,姚护卫怕是瞧着眼生!”
“已然入夜,你怎的独自在这后湖边,还躲躲藏藏的?”“方才,奴才本是跟着兄弟几个在宫中巡夜,许是晚膳时吃了没煮熟的东西,一时闹了肚子,这才跑到一边缓了内急。谁知方便之后,偶然看到这后湖边有人,奴才遂跟了过来。”
借着有限的光亮,承汲稍加仔细地看了看这侍卫的模样。
“我记起来了!你的确是宫中的侍卫,昨夜,随同公公守在西宁殿外的便有你!”“是!”
稍稍一顿,承汲接着说到:“看见后湖边有人,你便上前一探究竟,难不成,是担心有人投湖自尽啊!”
“这后湖……”“这后湖中,已然不明不白地送了一条性命了;若再有人投湖自尽,岂不成了一潭聚阴气、葬孤魂的鬼湖了!”
听此言,那侍卫微微低下头、皱了皱眉。
“若是姚某人没有猜错,今夜一遇,兄弟怕是有话要说吧!”
见对方踌躇不语,承汲继而说到:“在这皇宫之中,你我皆是奴才,即便你说出了什么不敬之言,我也断断会守口如瓶;我会保着你,因为,今日保着别人就是明日保着自己。”
“姚护卫!奴才实话说了吧!昨夜,那溺毙在湖中的小儿,是……是被人害死的!”
“害死的?你怎知他是被害死的?此言可有凭据?”承汲压低声音、即刻问到。“我……我是亲眼看到的!”
“你看到什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夜,奉上命,奴才一直守在西宁殿外;可站的时候久了,腿脚吃不住劲儿,便想借着方便的机会寻个隐蔽点儿的地方坐下歇歇;于是,奴才就一个人朝殿后走去;可谁曾想,刚刚走到后面,奴才便看见一个人正拖着一个挣扎的小儿往湖边走!”
“那你为什么不高声喊出来?”“奴……奴才一时被惊着了,真真是不敢出声啊!”
“那人长什么样?你看清楚了吗?”承汲紧跟着问到。“我……奴才……奴才看得也不是那么真切!”侍卫显得有些紧张,低声答到。
“你看清楚了,是不是?你不敢说出来,对不对?”“毕竟是夜里,奴才亦不能十分断定啊!”
“告诉我!告诉我是谁!”“奴才瞧着,好像……好像是……”
“是谁!”“好像是天师!是皇上身边的天师!”……
“皇上,昨儿晚,您歇得还可安稳?”晨起,承天殿内,楚公公向皇上奉上净口茶。“嗯!还好!无梦惊扰,一觉天明!”
“对了!你昨天去看过姚护卫了吗?他没什么大碍吧!”搁下茶盏,皇上问到。“回皇上,姚护卫一切安好,此刻,已然候在殿外了。”
“毓王之子意外丧命,一时间,他心里多少有些受不住!”“姚护卫乃重情之人,绝非铁石心肠之辈。”
“莫说是他了,就连朕都觉得……生死有命,世人半分左右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