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二皇子八成没回麟德殿,怕是又到青玉湖边借酒吟诗去了!”
说罢,小同子甩了甩衣袖。
“青玉湖?”“听师傅说,深夜,二皇子在湖边踱步吟诗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好几回,巡夜的宫人们都亲眼瞧见了!”
“深夜到青玉湖?近身侍奉的刘公公怎不劝着啊?”“主子酒后兴至、一意孤行,当奴才的又能如何?只有随着,不远不近地陪着就是了!”
“此事,皇上知晓吗?”“事关二皇子,哪个奴才敢在皇上面前妄言?一旦龙颜大怒,岂不是引火烧身?”
“小同子,你且在这儿侍候着,我去一趟青玉湖。”“你去做什么?”
“我去去就回!”“你慢些!湖边石子路湿滑,当心别跌着!”……
“先前,父皇不是已然将你放出去了嘛!怎的后来又再行圈禁?”“圣意有变,乃是寻常。”四王爷答到。
“哎!还不是时运不济,端亲王之事牵累了你!”
承泰此言一出,隐在不远处的承汲不由地心中一惊。
“端王!”“端亲王早就死了,他的两个儿子也都丧了性命!”
“不……不是流放之刑吗?怎的就……”“其长子受不住刑徒之苦,死在了半路上;其次子袁承汲脱罪而逃,苟活二十年之后,最终还是被鲍将军寻了出来;缉拿回皇城之前,他身染恶疾病死了。不过,父皇法外开恩,准其尸身还归,与端亲王夫妇合葬一处,那方验明正身、举世无双的血玉印亦随之长眠于地下。”
“天命不顾,人之不长!都死了……都死了!”
话音未落,承汲忽然察觉不远处有人跑过来。
“二皇子!二皇子!”
寒凉之夜,刘公公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主……主子,您怎的又到这青玉湖边了,让奴才真真是好找啊!”“无妨!在这皇宫之中,我还能丢了不成!”
“这位是……”刘公公一边缓着气,一边望向承泰身旁之人。“这是四王爷。”
“四……”
这一刻,刘公公一下子愣住了。
“主子,快些随奴才回宫去吧!”“好!回……回宫去!”
“四王爷,奴才告退!”“公公走好!”……
“王爷,奴才快些送您出宫吧!若再耽搁下去,怕是会节外生枝啊!”“是……是!有劳公公!”
“王爷安心,有太后的吩咐,奴才们定会将您安安稳稳地送至王府!”……
“天师,今晚宴饮,你真真是不该缺席啊!坤儿还特意为你备下了一席素斋和特酿的米酒!”“鄙人多谢三皇子美意!只是,依道中礼法,上师先逝之日,鄙人必得坐坛诵经,以祈先灵之慰、以求天神降福。”
“皇上,鄙人还以为,您会歇在望春宫呢!”“宴饮毕,皇贵妃留章衍夫人在望春宫小宿一夜,朕便回承天殿来了!”
“夜已深,皇上召见鄙人,可是有何旨意?”“朕想出宫一趟!”
“出宫?”“是!朕要到栖云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