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宫中熏的不过是最最寻常之香,哪里当得起皇上如此盛赞!”“当得起!朕说当得起就必定当得起!”……
比起望春宫内的圣眷正隆,此时,麟德殿却是清冷孤寂。
“母亲,夜深了,您还不睡吗?”入得内殿,承泰轻声说到。“本宫胸中郁郁不舒,实在是难以安睡!”
“回二皇子,娘娘已经难受一整日了;午后,虽用了太医所开之方剂,可直到现在,依旧未见缓解。”侍女绮雯连忙说到。
“父皇知道了吗?”“都传了太医了,皇上又怎会不知呢!”绮雯立刻回应到。
“泰儿,莫要奢望了,你父皇已经宿在望春宫了!明月之夜,有皇贵妃缱绻相伴,皇上又怎会记起本宫呢!”
见母亲黯然神伤,作为儿子,承泰心中满是酸楚。
“母亲,是儿子不孝!儿子无才,不能得父皇垂爱;由此牵累了母亲,实在是儿子之大过!”
说罢,承泰跪倒在德妃面前。
“泰儿,你快起来!这岂能说是你的过错?”“这本就是儿子的过错!如果儿子争气,父皇便不会冷落母亲;如果儿子建功成事,宫中之人便不敢再轻视麟德殿分毫!”
“儿啊!这偌大的皇宫之中,也只有你懂得母亲的苦处啊!”“母亲!”……
这一夜,承泰再次梦见了母亲投毒之行东窗事发,再次梦见了自己被父皇打入死牢,再次梦见了三弟承坤在牢房之外肆意嘲笑;夜半之时,他又一次惊起于床榻之上,冷汗淋漓……
“咣咣咣!”
天才亮,毓亲王府外传来一阵叩门声。
“一大清早,何人叩门扰得睡不成好觉!”
闻声,门房的差人一边不悦地嘟囔着,一边披上外衣前去开门。
“你是何人啊?”借着不宽的门缝,差人皱着眉问到。“晚生有事求见毓亲王,还劳烦差爷即刻通传。”
“求见王爷?哼!我家王爷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就在这时,差人身后传来了一个妇人的声音。
“这么早,门外是何人啊?”“回三夫人,是……是有人要求见王爷!”
听此言,三夫人徐徐走到门前。
“见过夫人!”
“你要见王爷?”“是!还请夫人命差人即刻通传!”
“你且稍候,我这就去回禀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