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怎的就夜寐不安呢?告诉母后,是不是长夜寂寂、孤枕难眠,想要娶妻相伴了?”“母后,儿臣绝无此意!”
“阴阳合和、男女婚配乃是天道人伦,你有什么可害臊的!说来,倒也要怪你父皇!整日只顾着朝堂之事,竟疏忽了自己儿子的终身大事!”
皇后此言一出,承泰即刻跪地说到:“太后贵体未愈、母后凤体欠安,此时,儿臣断断不敢有失孝道而顾一己之私!若母后有心做主儿臣婚配之事,就请母后先养好身体,待来日全全康愈之时,儿臣自会欢欢喜喜地求父皇、母后指婚!”
“傻孩子!快起来!快起来!母后听你的便是!母后这就命人宣太医入绮华宫诊脉施治!”
“安同鹿!”皇后自榻上稳稳坐起。“奴才在!”
“宣太医入宫请脉!”“是!奴才遵旨!”
刚要转身而出,此时,安同鹿忽地顿住了,微微皱了皱眉。
“奴才愚钝,不知娘娘想要传哪一位太医前来啊?”“糊涂东西!素日里,本宫有个小病小痛的,不都是请魏太医照应着嘛!”
“娘娘,这一回,您是脾胃不合、嗳气吞酸;那魏太医最擅治妇人之疾,可若论医中焦之症,怕是……”“嗯!你的话倒也有理!”
“母后,依儿臣之见,若魏太医不相宜,可否换刘太医前来?”
承泰此言一出,立在一旁的德妃即刻转头望向他。
“刘太医?”“是!一次在承天殿,儿臣曾听父皇提起过刘太医;父皇赞刘太医治脾胃之病有奇绝之术,不仅药到病除,汤剂入口更是不尝苦涩而反显甘甜。”
“果真?”“母后细思,若刘太医医术不精、徒有虚名,父皇又怎会亲命其为毓亲王之子诊病呢?世人皆知,医幼如医哑,且幼儿脏腑娇嫩,断断要精之细之、分毫不差;如今,几剂汤药过后,毓王之子已然康愈如初了。”
“宫中得如此神医,本宫从前怎的没留意呢?好!这一回,依泰儿之谏,母后就试一试这刘神医的妙手回春!”
“安同鹿,快去请吧!”“是!奴才遵旨!”……
出了绮华宫,承泰将德妃搀扶上轿撵。
“泰儿,在母亲看来,方才,你不该向皇后举荐刘太医!”“母亲何出此言?”
“皇后乃千金之躯,若刘太医一个不谨慎,岂不是牵连到你这个谏言保举之人?”“母亲多虑了!”
“但愿本宫是多虑啊!”“母亲,种种情势之下,儿子若想争得太子之位,必得赢得皇后支持;即便不能支持,至少也绝不是反对!”
“傻孩子,皇后是断断不会成全你的!她虽失了承铭太子,可不是还有六皇子嘛!承钰年幼不更事,她若去母夺子,岂不更加痛快!”“母亲,即便皇后有这样的筹谋,也要看六弟能不能担得起如此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