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展开画卷让朕好好瞧一瞧!”“是!鄙人遵旨!”……
“儿子给母亲请安!”“坤儿,你来了!”
“一早,儿子刚刚去探望过太后。”“你是太后最最钟爱的孙儿,理应多尽一尽孝心。”
“近日,父皇常常到望春宫,其言语之间可有涉及立储一事?”“皇上只字未提,母亲亦不便多言。”
“如今,立储一事愈加错综复杂,后宫之人各怀心事,前朝众臣更是颇多揣度猜测。那日,儿子听十五叔说,朝中已然有大臣欲支持立瑜妃的六皇子为太子了!没想到,眼下,儿子不仅要与二哥争,就连乳臭未干的老六都虎视眈眈了!”
“皇上的心思,本宫是越发琢磨不透了!不顾太后劝促、不顾群臣屡次谏言,皇上迟迟不立新储,究竟是为何呢?”
“父皇一向顾及皇后,会不会是皇后从中阻拦,这才令父皇迟迟下不了决断?”承坤接着说到。“皇上再如何顾念皇后,也断断不会容忍其置喙前朝之事;皇后是个聪明人,她自不会蠢到贸然干涉皇上的决断。否则,即便皇上能容下他,太后也绝不会允她肆意而为!”
“会是毓亲王吗?毓王贵为亲王,且在朝中颇具人望;若他联合数位朝臣一齐支持承泰,而反对立儿子为储君,那岂不是……”“若毓王真真如此,本宫定不会放过他!”……
“娘娘,今日,天师回宫了!”“嗯!知道了!”
晚膳后,皇后正一页页翻看着皇上的起居薄。
“听承天殿内的宫人说,天师是带着一幅画卷去见的皇上!”
“画卷?”“是!”安公公答到。
“一提到画卷,本宫就不得不忆起昔年之事!当年,端王妃的父亲就是向皇上献上了一幅画卷;那画上不是别人,正是与本宫分夺皇上恩宠、生下儿子与铭儿争夺储位的雀妃!一幅画儿,蒙了皇上的心窍,致使后宫又多了一位按耐不住野心的妃子!”
说罢,皇后猛地将起居薄抛到了地上。
“娘娘息怒!娘娘千金凤体,何必为一卷尚不知来由的画儿气伤了身子!”安公公连忙劝慰到。
“不行!本宫即刻要到承天殿去,到底要亲眼瞧一瞧那画上的名堂!”
“娘娘,已然入夜了,这会儿,皇上未曾传召,您若贸然前去怕是……”“本宫是皇后,祖宗礼法,皇后可随时出入承天殿!本宫放心不下皇上龙体安泰,纵是入夜,亦要亲往探望才可心安!”……
“皇后娘娘驾到!”
一路疾行,跨入承天殿内殿,眼前,雀贵妃正服侍皇上批阅奏文。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雀贵妃即刻行礼问安。
“臣妾参见皇上!”“已然入夜,且外面下起了小雨,皇后怎的亲自过来了?”
借着殿内明亮的烛火,略作环顾,很快,皇后便留意到一旁桌案上,几支并排罗列的宫廷样式画卷之中,其间一个白色的画卷显得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