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求皇上开恩!求皇上看在小同子多年侍奉且一向忠心勤谨的份儿上,就饶他这一回吧!”
此刻,楚公公跪在了皇上面前。
“他是日日在承天殿侍奉之人,朕不能不谨慎!倘若奴才心生不轨,朕岂不是安危莫测了!”“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皇上开恩!同公公尽忠侍奉、绝无不轨之行,还请皇上明察!”承汲紧跟着跪地说到。
“怎么?你知晓内情?”“是!那日天亮之前,近安贞门处,同公公并非在等候何人,而是在拦住奴才的去路。”
“拦住你的去路?你要去哪儿啊?”“奴才要出宫。”
“擅自出宫?姚护卫难道不知宫中的规矩吗?”皇上冷冷说到。“禀皇上,奴才趁夜犯险出宫,是为了一件事。”
“何事?何事竟能让你藐视宫规、涉险而行?”“回皇上,前日是奴才父亲的忌日;因宫中不准私焚纸钱,恐失孝道,奴才祭奠心切,这才想着出宫尽哀祭拜。昔年灾祸,奴才家破人亡,双亲先后而故,唯一之兄长生死不明、杳无音信;值逢忌日,若奴才不予哀念,九泉之下,父母之亡灵又该何等孤寂、何等难安啊!”
听此言,一旁的楚公公先是皱了皱眉,随即,他猛地抬起头望向皇上,右耳不禁几下耸动。
此时,皇上背过身,向前移了两步。
“天下至善,孝而为先!既是为亡父尽孝道,身为天下臣民之君父,朕自是不该不近情理啊!”“奴才一时心急,险些违犯宫规;若非同公公偶然得见、相随相劝,奴才就真真是一时失足而成大错了!皇上乃明君圣主、厚施仁德,求皇上宽宥同公公,一切罪责奴才甘愿一人领受!”
一番稳稳地陈词之后,承汲伏地叩首。
“姚护卫未曾将宫规熟稔于心,罚俸三个月,以示警戒;如有再犯,仗刑三十、逐出宫禁。”“是!奴才叩谢皇恩!”
“至于小同子,年轻浮躁,行事有失沉稳。楚维盛,朕且留着他,交由你好生约束*吧!”“是!奴才叩谢皇上隆恩!”……
承汲退下之后,楚公公一人在内殿服侍。
“若朕没有记错,前日是端亲王的忌日吧!”“是!”楚公公半低着头答到。
“若非姚护卫提及祭奠亡父之事,朕还真真是忘了!”“皇上日夜为国事忧劳,细枝末节,自是不能一一挂心。”
“端亲王虽为罪臣,但他毕竟是朕的亲哥哥;过往手足之情,又岂是轻易忘怀的!”皇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皇上,您的意思是……”“你悄悄地出宫,到端王的坟前为他烧些纸钱,算是朕对他的些许宽宥和慰藉吧!”
“记得!要办得不着痕迹!千万不能令旁人知晓,以免众人猜测,引起流言风波!”“是!奴才遵旨!”……
“鄙人参见皇上!”“天师请起!”
“天子之治,恩加四海;宫外一切太平,请皇上安心。”“有劳天师费心周全!”
“这次回宫,鄙人带回了一幅画像,皇上可愿一观?”“有画像?”
这一刻,皇上面露惊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