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奉皇上之命,奴才与姚护卫到将军府最后再察勘一番,若巡出疏漏,须在入夜之前调补充实。奴才见识浅陋,恐不能面面周全;而此时得遇王爷,便想请王爷百忙之中、一同入内而视,也好时时指点奴才,保得稳妥复命。”“哈哈哈哈!既然公公开口,本王岂有不应之理?”
“奴才多谢王爷成全!”“那就有劳公公引路吧!”……
入得将军府,楚公公与毓王爷并肩在前,承汲则与黄总管随行在后。
“哎呀!这将军府果真一步一景、处处繁华呀!如此相较,本王宅邸真真是逊色大半啊!”“王爷说笑了!新府虽好却也断断比不得毓亲王府,亲王府邸可是寻常之臣可相比拟的?纵是战功卓着,也断不能逾越皇家礼制。”
听楚公公所言,毓王爷驻足而笑。
“公公可曾听闻,咱们这位鲍将军绝非寻常之辈,此人天生有一双慧眼、掌一绝技!”
“绝技?何种绝技啊?”楚公公问到。“识人!或年久、或装扮,纵是毁坏面容,也定能从其不改神韵中辨识出本来之相!”
“噢?鲍将军竟有如此之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若无绝技傍身,将军岂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立于一座假山之前,毓王爷伸手摸了摸一块嶙峋怪石;抬手之际,他瞄了一眼指上微尘,随即将其吹散。
“本王听闻,得益于识人之绝,鲍直将军曾分辨出军中的一个奸细,从而将计就计,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这才成就了非血刃而得大胜之佳话!所以说,鲍将军还朝,咱们皇上身边就又多了一位能臣啊!”“是!是!谋臣如云、名将如雨,此乃国君之幸、国邦之福啊!”……
耳听毓王爷叙述着,承汲不禁暗自思量:这鲍直将军是否真的识人有术、韬略过人?若所传不虚,朝野之中,他又能辨出谁为忠贞、谁为奸佞吗?且不及旁人,眼前,诬陷兄长谋逆、窥探君王之思、揣摩主上之行的毓王爷,他又能识得其真面目吗?……
当晚,承汲悄悄来到辅恒斋,请天师卜卦,断一断鲍直归来究竟是吉是凶、为祸为福。
凝神求告,一番摇卦之后,天师望着所示之象,对承汲说了这样一句话:“该来的总会来,善恶因人而异,祸福自由天定!”……
第二日巳时,鲍直将军仪仗浩荡入城;皇上恩外开恩,准其经天子驰道入宫;身为非袁姓臣子,这已然是无上之恩荣了……
傍晚,皇上在承天殿设宴,为鲍直将军洗尘庆功,王公大臣悉数而到。
鼓乐声声,歌舞助兴,日落余晖之下,承天殿内一片欢庆。
“这一整日,公公着实辛苦了!”“我辛苦些倒不要紧,只要龙颜大悦便是最好!”楚公公笑着答到。
“宝天,你这是从哪儿回来呀?”“回公公,今日永康宫守卫换值,谨慎从事,奴才特意过去督监。”
“是该过去!是该过去!永康宫中有皇上的龙孙,断断不能有半分差池!”“是!”
“对了,你瞧见鲍将军的模样了吗?果真名不虚传,实乃英气逼人,好生俊朗呢!”楚公公接着说到。“白天,奴才倒是看见了将军;不过,离得稍远些,其人之貌真真是没瞧清楚!”
“正好!现下,殿内宴饮,将军就坐在皇上左手边之首位,你进去瞧瞧!”“这……这可合乎礼数?”
“无妨!若是皇上问起你入内所为何事,你大可回禀永康宫换值一事,皇上自会受听!”“是!多谢公公提点!”
“得了!我去外边儿透口气,你自进去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