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凡剑嗜血、生而为杀,有了鲜血的浸润,日后必定越发锋利。”承汲冷冷地说到。
“姚护卫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此刻,对方颇为惊恐地求到。“不!你既口出妄言,自不必再留了!姚某人在此送你一程,方兄走好!”
瞬时间,带血的利剑挥起,那凶猛之势夺命而去。
“我说!我全说!我到过栖云!”
忽听“栖云”二字,承汲即刻停住了手握之剑。
“求姚护卫留我一条性命!我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凝视对方双目,承汲不动声色。
片刻之后,眼见收剑入鞘,对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你去过栖云?”“是!”
“此去可有探获?”“有……有!我到过李府,还见过李广耀!”
“李府一切可好?”“李府老爷病重不治,眼下,怕是已然故去了!”
“我师傅李广耀如何?”“他……”
见对方欲言又止,此刻,承汲心中“咯噔”一沉。
“说!我师傅如何了?”“他……他已然不在了!”
“不在了?师傅怎会……”“你师傅乃是暴毙!”
“暴毙?”“是……是!听他徒弟说,白天出了趟门,所归也未见异样;可睡了一夜之后,再去看,人已然断气了!”
骤然听闻恩师死讯,承汲只觉四肢冰冻之感;一时间,他五内翻腾,仿佛有物即将涌出咽喉。
尽全力去抑住哀痛,尽全力让自己恢复平静,可越是如此,承汲脑中就越是接连闪过一个个清晰的画面:流落栖云,拜入师门,习文练武,初入李府,师徒交心,临行相送……
“师傅因何而亡?”“这……我也不清楚啊!”对方苦着脸答到。
“说!我师傅究竟因何而死?不说我就杀了你!”承汲将对方死死按在墙壁上,怒呵到。“我真真是不知道啊!我到的时候,你师傅他已经不在了!”
“那我师哥呢?我师哥呢?”“你说的是……是李广耀的徒弟吧!正是他为你师傅料理的后事!丧殓办完当晚,他便携妻儿,全家悄无声息地迁走了!”
还好师哥还在,还好师哥一家平安!此刻,承汲心中生出些许安慰。
“所探之情,你均向皇上、天师回禀了?”“回……回禀了!”
“我本是家道中落,后至栖云被师傅收留,习成文武之艺,经李府举荐入了皇城;在毓亲王府当差,一个偶然之机,这才进宫侍奉。是真难作假,就算你暗中打探,也断断查不出什么纰漏!”“是!一一回禀之后,也未见圣上作何反应。”
定了定神,承汲接着说到:“此番对言,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有第三人知晓,我定会要了你性命!”“是!”
“若想活命,往后,这皇宫你便莫要再入了!”
说罢,承汲从怀中掏出一袋银钱,抛了过去。
“这皇宫虽繁华巍峨,却是最最凶险之地,其内之人更是狡诈奸狠;我乃贪生苟活之辈,自不愿再前来了!”“好!那便是最好!方兄走好!”……
脚步依旧铿锵有力,可转身背人之际,承汲已然难抑伤痛之泪;李广耀不在了,这令承汲再次痛失亲人;如此残酷的生离死别,又一次降临在他的身上。
约走出百步远,这时,方寻快步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