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着的时候最爱与人争执,时时处处都在显露你灵巧的口舌;王府之内,除了王爷,任他是谁也不得不饱受你的言语之辱。你曾是王爷的宠妾,亦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谁也不敢惹你;何地何处,你总是顺风顺水,别人都得顺着你的气儿。”
此时,毓王妃口中稳稳地说着,可眼中蓄积的怒火仿佛即刻将奔涌而出。
“现在,你的死期到了,你生前的罪孽也该赎一赎了!”
说完这句话,毓王妃起身,向后退了两步。
“送谢氏上路!”
毓王妃一声令下,其身后的几个下人便一齐上前将谢氏按倒在地;他们用粗绳捆住她的手脚,令其直挺挺地横在地上;随后,其中一人用匕首割开事先备好的麻包,瞬间,细细的黄沙从内里涌了出来。
“黄总管,这里就交托你了,我回去等你的消息。”“王妃安心,奴才一定办好差事!奴才恭送王妃!”……
“这……这是要做什么?”毓王妃走后,承汲立刻问到。“干什么?送她上路啊!怎么?你怕了?”
“既是送谢氏上路,可用匕首、白绫亦或是毒酒,为何……为何要这些黄沙和麻包?”
听了承汲的问话,黄总管冷笑了一声。
“这都是王妃吩咐的!黄沙是要满满地注入她的口鼻,为的是令其不能再言语,即便成了鬼,也断断不能再开口说话了;重重的麻包是用来压在她的胸腹,意在令其气机顿塞、再难舒畅。呵呵!这样的死法儿,要换我还真真是想不出呢!”……
承汲面前,几个动手的下人安安静静的;他们似乎配合得十分默契,一人拗开谢夫人的口,一人用锥形器皿将黄沙源源不断地注入她的口鼻;另外三人则将麻包抬起,然后狠狠地压在她的胸口、脘腹。
残忍的刑罚令承汲内心颤栗,他实在受不了这样近距离的残酷场面,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的胃中翻江倒海。
没过多久,谢夫人不动了;随着头微微一偏,细细地黄沙从她口中流了出来。
“宝天,你去摸摸她的脖颈,看看是不是真的死了。”黄总管吩咐到。“我……我?”
“对啊!怎么?你是害怕了?怕谢氏会突然活过来,一把扼住你的喉颈?”
说罢,黄总管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中满是鄙夷与考问。
“谢氏作恶、罪有应得,她又不是小人害死的,小人为什么要怕?”此刻,承汲定了定神,回答得声音饱满、干脆利落。
“回总管,谢氏脖颈之血脉已无半分跳动,她已然死了。”触摸过后,承汲起身回禀。“那便好!我也好向王妃交差了!”
“拉下去吧!弄张席子裹一裹,再寻个城郊处的乱葬岗埋了便是!”“是!总管!”……
入夜,承汲悄悄来到了宝怡斋;比起外面的残酷与血腥,这里总是让人觉得超脱与宁静,哪怕仅仅是片刻的安宁。
“三爷!”“来了?坐吧!”
依旧对面而坐,依旧是不太明亮的烛火。
“还是您这里好!虽颓落清冷,却没有争斗纷扰,可以安安静静的。”承汲低声说到。“境随心转!只要心底波澜不惊,到哪里都能寻得一番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