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少宇所述是为大局考量,张百忍虽心有介怀,此刻还是掂量得清楚轻重的,也开口相劝,“只要贵部有议和的想法儿,咱们就可以一张桌子上坐下来仔细讨论,先前我们开出的条件依旧作数,不仅如此,你们有什么要求,咱们还可以再谈。”
君上也道:“当年天下大势,群雄四起,神族混战,分裂割据,最终都是天下一统的局势,只是我有贤名在外,所以得许多能人异士相助,侥幸能够一统天下大局。逐鹿一战,蚩尤兵败仍不肯降,所以才落得身死名溃的下场,这是大局所制,实非我愿,既然过了这么久,有什么冤仇也该化解了,如今凡界连年征战,频繁更朝换代,还未等到贤主破此残局,若咱们继续开战,这六界还有几处安宁呢?”
国师目光一沉,“六界安宁?您老真是说的好听,这六界何时真正安宁过?”
这一问,倒是让所有神仙无话可说,君上叹了一声,张百忍则摸着胡子目光闪烁。
鸟儿便扯寒少宇下巴上的鬃毛,“木头,这娘们这话是什么意思?最近这些年六界有什么不太平的事情吗?”
寒少宇答:“我非魔物,所以魔界不知,妖界就是大小妖王联合,频频麻烦。冥界就是战乱灾祸不断,投胎转生的鬼魂和滞留阳间的孤魂野鬼都特别多,地狱客满。神界仙界,最大的一桩事情就是百年前出了个泼猴大闹天宫,搅得佛道也不得安宁……”
“所以你的君上说那话被如此驳,就是啪啪打脸啊……”
鸟儿摸着下巴叹一声,又揪了他的鬃毛跳到他脑袋上去坐了,似乎那个位置让他觉得坐起来尤其舒服。
寒少宇想郑重看鸟儿,可抬眼半晌,发现无论如何努力都不能整个‘郑重其事’的眼神儿出来,只好歇菜,抬前爪敲敲鸟儿大腿,“虽然那个啪啪的拟声词用得特别妙,有身临其境之感,但还是不要这样说了吧,还是不要说出来打君上的脸了。”
鸟儿拍了他的爪子,将脑袋撇向一边,小声念叨句“我不说出来也是啪啪打脸,本质不变的”,鸟儿心若磐石,劝说毫无卵用,只好歇菜,好在二帝的注意力似乎全在国师身上,并没有听他俩说话。
国师看二帝不言不语,又笑道:“涉及立场,我心如韧草,多余的话几位还是不要再说,日后相见,咱们还是死敌,还得对峙疆场拼死搏杀,我不会为了今日这看似和谐的场面留丝毫脸面,也望几位不要……今日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但结果是比较愉快的,诸位慢聊,我部先行一步。”
说罢,自胸前掏了块刻满符咒的贝壳出来,右手捏诀左手启阵,国师脚下黑雾向四处漫开,包裹缓缓浮起的贝壳,自半空打开一道光门,蚩方领头蚩年跟上,峭壁上又开了几道光门,巫部兵将以此跳入其中,很快大半便以此方式消失,彻底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