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历史的照应,还有他现实与但钦的数刻交往,王匡并不怀疑,待到西域都护府破灭的那一刻,这位忠贞的西域都护会率着残军与袭击而至的盗匪拼命,以散发属于他的最后光芒,如流星划过苍穹的那一刻。
许是方才王匡的行径,令的都护府内的将领们颇有好感,进入府内的大厅后,众人争相见礼,态度颇为和善。
“我先恭喜都护还有诸位将领上次与盗匪作战,取得大胜。且不知今日各地的情况如何?
但都护,说说南城,还有轮台之地的情况吧!我听说这段时间,此两地的情形似乎有变得不妙?”寒暄片刻,王匡直入正题。
军情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庄子打探来的消息有限且容易过时,唯有真正上战场厮杀过的将士,才能准确的描述当前的情况。
一说到军情,厅内几位将领,包括但钦在内的表情,顿时转晴为阴。
“这半月以来,即便我军取得了一次胜利,但无奈盗匪人狡诈且人数众多,就在三日前,南城已经失守!现正进攻轮台,末将本在前方督战,也是于今天白日刚刚从轮台返回,好在轮台暂时问题不大。”但钦道。
轮台是为乌垒的前哨。
实际看来,本地的情形远比庄子情报所描述的还要严重,王匡心里早有准备。当下的情况,尚未到达最糟糕的局面,也就意味着尚有挽救的机会。
况且,但钦难道就没有什么后手?
他手指点着桌面,微微侧身道:“将军打算如何做?”
他这一问,是问但钦,也是问其他人。
但钦尚未出声,尚在思索,旁边一个独眼的青年将领就起身道:“盗匪识我新军于无物,摧毁城池,烧杀百姓,掠夺财物,当然是重新杀回去!
若非朝廷无援军,我军何至于此!”
“但恩,退下!”但钦向下首的青年将领呵斥道。
看来西域都护的将领们,包括但钦自己在内,怕都是对常安怨意满满当当。
同时,他也有些惊讶,这独眼将领看起来竟是但钦之子。其之左眼被麻布缠绕,想来是近月征战所伤。
但家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
那位叫但恩的青年退下,但钦在身后不少将领的注视下,起身道:“竖子无理,还请大王勿要见谅。说道应对之法,实不相瞒,末将只能用着老办法。
一边守卫,一边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