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观武王说,允许各地开设钱行,莫不是与之前说的朝廷单独控制相矛盾?”太子王临抓住了这么一个点后,穷追不舍的问道。
“太子当先听清楚本王所说的中央钱行的三大职能,即币货发行,朝廷管控,监管各地。各地的钱庄,其之币货,亦是为中央钱行所发行,这便是中央钱行的独立与特殊性。
为何要在各地设立钱行,且允许私人办置,是为良性的竞争。受益人,终究是我大新之百姓……”
“不可,钱行之事,只能是我朝廷管控,若任由各地私人设立,只怕会出现更大的危机,如之放贷之事,不法者,定会钻此空子!”太师王舜出言道。
王舜言毕,王临一抬头,发现父亲之眉头继续皱着,当即知晓是他没有说到点子上,继而面向王匡责问道:“不光如此,既武王说如黄金,乃是中央钱行的本钱。亦当收归于朝廷,岂能任由其流通,还放在那百币之上?
依我之看,用铜铁为材质即可。
所以,武王之钱制漏洞颇多,远无泉货来的实在,外加造价成本之高,恐非朝廷能进行承担啊!
到是大新通宝之形制,可由泉货借鉴之。”
太子之语,令不少人暗暗点头。就连王莽那紧皱的眉头,也见舒展开来。
王临心中暗自欣喜,看来自己收拾说道点子上了。
不远处的王匡,可没想到这位太子兄长,用心竟是如此险恶,若真如他之言,那不就是空有其表?
与他所的提议,背道而驰不说,前面所做的一切准备,皆是白费。
好在,王匡对此早有所料。
他从袖筒里拿出了统计出的奏表,出列向上首的王莽躬身道:“但请父皇,先看一看儿臣统计的各地币货报表,就知儿臣为何会以百姓利益为重,实行试验,非强加性的币货。
那是因为,在新币制之下,儿臣有信心让天下百姓,心甘情愿的使用朝廷,及中央钱行的币货。”
侍者将王匡的奏表呈了上去。
王莽打开这一目了然的统计表格,当先是惊艳了一把。他居于朝中这么多年,且一步一步的踏上地位,还从未见过如此的统计方式。
可当他看了那表格中记录的数据后,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币货,竟也如此混乱?天下臣民,竟皆对刘汉的五铢钱念念不忘,如前两年发行契刀,错刀,所占之部分,竟也如此之少,且假币横行天下!”
“正如父皇所见,若再加上太子所言之泉货,极易仿制,且强加推行之,混乱一如既往,将至天下臣民于何地?民生艰难矣!
儿臣所献之大新通宝,仿造极难不说,与百姓之购买,亦是形成等价。
为大新社稷,一劳永逸。,还请父皇三思。”王匡继续道。
王莽踌躇,目光在群臣中游离道:“只是你这新币制,代价太大,发行若再加上那试验之法,进度恐是缓慢。
一年……”
国师刘秀恰在此时出列,面色认真道:“鄙臣昨日算过,上天有预示,新币之实行,当是以谨慎,且不可太过急迫,否则会激起民愤。”
正当四辅先后表态,三公亦是各自发表意见,朝臣争夺不下时。
一人忽然出列。
“陛下,鄙臣以为,像太师之言,去除私下钱行之事,兴武王之币制,与太子相比,更为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