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王三陆也轻声安慰安莉莉：“王萍是我女儿，我也知道，她其实也没多坏，只是喜欢嫉妒羡慕别人，有攀比心，所以她嫌弃你是个女孩儿，可要真讲她恨你恨到要把你杀死？说不上，她以为不过是结个**而已，封建迷信罢了，还有钱拿，可没想到来这一趟把命都丢了。你看她最后还叫你赶紧走呢，证明她心里还是有你的。”

王三陆的安慰一点儿效果都没有。

安莉莉憋了半晌的眼泪现在憋不住了。

小时候，王萍使唤着安莉莉干这干那，安莉莉为什么毫无怨言？仅仅因为王萍是她的母亲吗？

不是吧。

安莉莉的奶奶重男轻女，因为王萍生了安莉莉嘲讽压榨王萍。坐月子？哪有这么精贵，生了个女的还指望坐月子，不可能。

自那以后，王萍落下了月子病。

安莉莉奶奶埋怨王萍，王萍埋怨安莉莉。

但到底的，安莉莉还是王萍的女儿。

最让安莉莉记忆深刻的，是一次安莉莉奶奶来家里做客，使唤安莉莉做事还挑三拣四，说这不好说那不好。安莉莉奶奶走了之后，王萍盯着安莉莉。

盯着盯着，突然哭了。

她抱着安莉莉，小声抽泣的埋怨：“你怎么是个女孩儿啊……”

安莉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愣愣的看着王萍，不明白刚才那些家务活哪里没做好，还是奶奶不高兴连带着王萍不高兴了。

可王萍最后擦了擦眼泪，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只是对安莉莉突然温柔了，拿了个苹果递给安莉莉。

安莉莉不是没吃过苹果，但王萍主动给她递苹果，是难得一见的事，她不知道王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接过了苹果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王萍看着安莉莉吃苹果，目光第一次这么柔和，看了半晌，又继续哭，嘴里嘟嘟囔囔的：“你怎么就是个女孩儿呢……”

……

记忆戛然而止，安莉莉已泪流成河。

王萍就一定恶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