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烈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对着覃芸就是一阵怒吼。
“哈哈哈哈,你妄想。”
女人冷漠的双眸划过,狠狠下了决心。
世上唯一知晓那个婴孩下落的乳母被覃芸关在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
“你想死?”
武烈一眼就看穿了覃芸咬舌自尽的念头,连忙打断,冷眼说道:阿芸,在找到麟儿之前,你给我好好活着。
眼中噬满怨恨的覃芸悔恨不已,为什么自己要背弃南歌来帮他?真是得不偿失。
太宗五年八月十五,中秋阖家团圆的日子,云京之乱一触即发。
凤鸣渊主账,四名男子正在挑灯夜谈,共同商议如何直逼皇宫正殿,智取武烈首级。
不料,当所有事情进展得极其顺利的时候,朔王南歌改变了主意。
只因一个月前,齐国公府差人送来一枚玉佩。
是岑乐瑾的贴身之物。
南歌咬着后槽牙愤懑说了两个字“卑鄙”。
没想到武烈竟利用沁寕公主一一排查出他安插在各宫的眼线,更没想到的是一国之君居然联手几位重臣成功追杀到岑乐瑾的下落。
整整一年零三个月又十四天,南歌没有见过她。
“不可!”
“他们为了这一天付出多少你不是不知道!”
“赵玄胤!你怎可因为一个女人忘了杀父之仇!”
三方的骂声铺天卷地般袭来,南歌一直拖到最后才告诉众人取消计划。
“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看开点吧。”
南歌未曾想到消失一年多符半笙会来到凤鸣渊替自己说话。
“你又是谁?”白氏父子自然是不认得他。
“若你信得过,不妨由我出面摆平一切。”
短短数月,符半笙的人生轨迹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在岑家老宅找到一个木头箱子,里面记载了覃芊的所有往事,其中包括他和沁寕的出生。
符半笙刚刚得知身世的那日,整个人觉得天空都她了—最瞧不起的那个男子竟然是他的生父,而最崇拜的那个男子竟然是他生母最爱的人。
何其讽刺!
于是,沉寂了许久的符半笙再次踏上云京之途;半路上却得知说是朔王府的两个女人皆在一场乱战中丧命。
可林娢音的尸骨找到了,岑乐瑾却依然下落不明。
符半笙大概猜到是谁动的手,和秋水庄的销声匿迹如出一辙。
南歌半信半疑地看着符半笙,他也是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好像多了个帮手没什么不好。
但……
“你在犹豫什么?”符半笙不懂他非得和武烈硬碰硬能占着什么便宜呢,好歹是当朝皇帝,精兵未必会逊于凤鸣渊多少。
“如果,不是我想的那样呢?”
南歌设想过一万种可能,唯独漏了她会和骆珏隐居山林生活了这么长时间。
那块玉佩,是齐国公府下人搜查秋水庄夺得的证物。
巧的是,那玉佩齐连居然认得,当然是毫不犹豫上交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