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阮巡半梦半醒间恍惚听见有人叫他,猛地一激灵答道。
“是。”
一碗醒酒汤下肚,岑乐瑾体内的药性渐渐散了下去。
特殊的体质原因,只有彩儿才知道不能当夜就直接灌进她喉咙里。
“为什么昨夜不能……”阮巡问了个开头,却在门外瞧见一个又黑又高的背影。
是主子来了。
不对啊,阮巡算着这个点,正常情况下,肯定睡的正香呢。
怎么可能……
“你说,昨天回来后就没醒过?”
黑着脸的男子疾步走到床边低声问起二人。
“是。”小六反是无所畏惧地如实相告。
“……”阮巡半天没有发出一个字儿的声音。
“谁给你的胆子不去叫我!”
南歌一掌差点就落在阮巡的肩胛骨上,小六冷静说道:若是真的心疼她,就别惹太多人妒忌。
王府,和王宫又能差的了多少呢。
小六是沈清荷养在岑乐瑾身边的心腹,整整十五年光景,耳濡目染也知晓王族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破事儿。
什么荣王,什么长公主,她只晓得皇室女子要想安然度过一生,要么男子相护无恙,要么男子弃之不理。
当前看来,岑乐瑾更适合后一种。
“我……”南歌一想,不对,这下人怎看出来我在意她,明明在那么多人面前演戏都是天衣无缝。
“彩儿?”
岑乐瑾早在梦中就听见魂牵梦萦的声音,再一睁眼看见的背影更是确信无疑。
“你没死!”岑乐瑾扑过来紧紧抱住她。
“瑾儿,你可有什么不舒服?”
岑乐瑾跳下床的瞬间,南歌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他恨不得立马抱起她绕一圈云京城。
“小姐,彩儿已经死了,我现在叫小六。”
小六彻底放下绵山谷的身份,重新以新的面容和旧主相识。
“可那日……”岑乐瑾不会记错,邱一色的确杀了彩儿。
“假死啊,我的好小姐。”
小六觉着解释起来太过麻烦,索性两字简单带过。
“哦……”岑乐瑾呢喃着思索道,“可我怎么前些日子没瞧见你?”
没想到居然从芍药居回来收了个这么大的礼物!
“那你可得好好感谢我——阮巡,把人拉下去。告诉皇帝,今日朝会我不去了。”
阮巡心领神会,不顾岑乐瑾脸色有多难看,也不论小六眼神有多不肯,硬生生拖了出去。
“哐当”一声,不知何人在门上安了一把铜锁。
“你干嘛!”
岑乐瑾有点惊慌,他穿着睡衣来的,脸没洗,口未漱,赤脚而来,鞋袜也不知去向。
该不会是——
“啪”地,她一记耳光扇在南歌脸上。
臭流氓!
岑乐瑾心中暗骂道,这人大婚都不行礼设宴,现在居然想……
禽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