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蛋红扑扑的,南歌嗅到了浓烈的酒味。
这丫头,抛下他,跑去喝花酒?
“属下猜想,原是柳姑娘给符公子准备的,但后来不知为什么符公子走了,大抵就——”
阮巡话还没说完,南歌已经接过怀里的人抱进了闺房。
“我等下要去一趟琉茉苑,你先好生照看着。醒酒汤先备好,戍时末要是还没醒来,派人知会我一声。”人才脱离他的胳膊,南歌忙不迭地吩咐下去。
“属下,我……”阮巡哪里会照顾个姑娘家,南歌真是抬举了。
“怎么,不愿意?”显而易见,南歌感到了阮巡的犹豫。
“男女授受不亲,主子您别为难我了。”阮巡憋着口大气扔了个再正式不过的理由。
醉酒的女人最可爱了,阮巡回府前夕才见识了什么叫单纯地明媚动人。
“阮巡,这我大可放心——这样的人,你不会喜欢的。”
南歌头都没回就朝另一端的琉茉苑走去,阮巡屏气话都不敢驳一字。
“小钰!”
阮巡想到总归她身旁是有个较为熟悉的婢女的。
“人呢?”跑来跟前的是个从没见过的新女使,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阮巡估摸着是前些日子端木良从外头买来的。
“奴婢叫做小六,是端木总管派来伺候夫人的。”小六个头娇小,但一看就是个极为机灵的丫头。
这样心思沉重的婢女在岑乐瑾身边,阮巡不免为她捏了一把汗。
“你下去吧,把小厨房熬药的东西端到房中,另寻写葛花根和酸枣,若是找不到,陈皮和食盐也可。”
在南歌身边多年,阮巡对醒酒汤的材料了如指掌。
别的材料皆很容易动手脚,唯葛花根和酸枣不已;是以后者,他须谨慎再谨慎。
“是谁喝醉酒了吗?”小六随口问道。
果然,小六也不是个简单丫头。
“奴婢看王爷走出去的脸色很不好看,想来是因为夫人把?”
“小六,主人家的事儿,还是少插嘴。”
不是阮巡亲自挑选的人,他自然不会有一丝信任。
“大人莫慌,奴婢从前是四少爷的洗漱丫头。奴婢每月去复命一次即可,万万不敢对夫人存什么歪心思。”
小六亦是觉着阮巡是个可靠之人,凭着多年在齐国公府的察言观色,才决定如实相告。
四少爷?阮巡大脑短路了片刻,难不成是齐枫?
他狐疑地看了小六一眼, 她点点头。
看来是了。
只是齐家会有这样好心?
“呜呜呜……臭流氓你为什么不负责,为什么要抛弃我!”
屋内女人的叫喊声划破天际,若非小六一个刺溜冲到床前捂住了岑乐瑾嘴巴,大概现在的琉茉苑一定是狂风骤雨。
“大人放心,夫人会没事的。”
阮巡将信将疑地迈入厨房去准备醒酒汤,任由这个叫小六的丫头贴身伺候去了。
“小姐,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小六温柔地替她擦拭脸颊,抹去她嘴角的酒滴,仿佛一眨眼二人就阴阳相隔了。
原来小六不是别人,恰是岑乐瑾在绵山谷的婢女彩儿。
那日秋水庄,彩儿诈死后不得换了副相貌,扮作一个富贵人家的女使进入朔王府——此事也得拜谢骆珏的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