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王府偏殿,林娢音在问南歌讨个说法。
房门半掩,阮巡和禇仲尼二人在外望风。
“阮巡,换作是你,会选林娢音还是岑姑娘?”
禇仲尼对师弟的终身大事很是关心,于是瞅个机会就探探他身边人的口风。
要是站在岑乐瑾一边,那丫头处境倒不算太难;
要是选择林御史家的,怕是婚后没什么舒心日子。
阮巡只说了句,悉听主子吩咐。
往日只有禇仲尼打马哈眼的机会,今日竟被个下属抢了先机。
“要是连他都搞不清自己想要什么呢……”禇仲尼继续煽风点火,阮巡依然保持坚定。
“我家主子,想来和林姑娘谈妥后,必定会给岑姑娘一个交代。”
“听你的意思,是认准她是主母了?”禇仲尼猜测之余,话刚出口,林娢音一脸生无可恋地破门而去。
“属下,要去追么?”阮巡小心询问。
“不用。”
南歌拂袖去了书房,此时还应拟一封奏章呈请赐婚。
齐国公府。
齐松被老爷子数落了整整三天,罚跪祖宗祠堂一天一夜,只因为林娢音留宿朔王房中的消息传遍云京大街小巷。
“我当你会娶个什么样的货色,松儿,你是不是以为攀上林氏这门高枝,便可以胁迫我交出印鉴?我告诉你,休想!”
齐连怒不可遏地吼叫着,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
闻讯赶来劝架的齐枫也是没讨到便宜。
“爹,您就把印鉴交给大哥吧,好歹他为这个家倾注了半生心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不学无术的齐枫压根儿就不懂得齐连的一番苦心。
“你给我闭嘴,混账东西!”齐连一并骂道。
兄弟二人,没一个让齐连省心的。
一个是朝堂里头碌碌无为,一个是江湖上桃色满天飞。
“爹,十年了,您从未真正信任过我对吗?”
齐松看父亲的神情,如临大敌般漠然。
“大哥,你在说什么呢!”齐枫装了十年的傻愣子,沉迷风花雪月不问社稷,心中更多是希望大哥齐松可以完全掌管齐国公府。
只有这样,齐枫才可以继续放荡不羁沾花惹草。
可齐连,自然不会点头答应。
现在全云京都知道他齐府还没过门的新夫人,隔三差五就往朔王府扎进去,一呆就是一整天,连着快二十来天了。
这顶帽子,有点过于葱郁。
“松儿,近日齐府的名声受到重创,你想想怎么挽回。这件事,办妥了,印鉴我便拱手与你。”
齐连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无心承袭官爵,加之他年龄也大了,还是尽早交出印鉴求得安宁。
反正以齐连的人脉,许多薄面齐松仍是得不到的。
齐松没想过印鉴得来居然这样轻松,毁了南歌的女人,可是要比他娶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要容易许多。
“遵命。”
“爹,我也去帮大哥。”
齐枫一看苗头不对,紧接跟着齐松并步跨了出去。
后方果不其然传来齐连的骂骂咧咧。
“混小子,你这个年纪还不正儿八经娶个嫡妻,还要挨到猴年马月?等我死了吗!”
“就不能跟着你大哥学点?”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
还不知道有多少尖酸刻薄的话等待着齐枫,他头也不回地准备继续蛰伏在潇湘馆的温柔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