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
齐连的鼻孔撑得好大,鼻翼一张一翕,呼出来的气,就像打气筒放出来似的,呼呼有声。
长公主……爱慕?
齐枫头一次听说父亲的风流韵事。
而且这暗恋对象不是别人,居然是逝去多年的如霜长公主,是养大朔王的那位皇室公主。
他不禁为生母感到难过。
怪不得在父亲面前,母亲都是很小心翼翼的样子,有时候两个人看上去根本不是夫妻的样子,则更像是老爷和丫鬟。
岑乐瑾看见他眼中的淡淡忧伤,好像懂了什么。
是呀,自己老爹喜欢的居然不是自己的娘亲,搁谁听见都会伤心的。
岑乐瑾,此时尚未知悉如霜长公主和南歌的关系。
很多很多陈年旧事,邱一色半个字也没提起过。
岑乐瑾唯一知道的荣王一案,还是在沈清荷的妆奁里头翻出的一纸黄皮血书。
“是么?那您当日一席红衣入她的灵堂祭拜,可曾留过半分颜面给我?”
多年前的怨恨,南歌本该趁此机会痛责一顿,他还是及时收住了。
他今天来拜访,主要是探探口风。
既然齐连什么人都没提到,南歌只能借对如霜的感情让对方不攻自破。
再完美的计划,也会有破绽。
再无可挑的谎言,也会有漏洞。
只要一激动,说不准就自曝了。
“如此记仇么?她可不是。”
“我——又不是她亲生的,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南歌的陷阱越挖越深,眼看着齐连就要掉下去了,齐松刚刚好现身打断了。
“你知道吗?”齐枫想到问身边的人。
岑乐瑾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两眼呆滞,懒得搭理。
她心想,你封我穴道,不能动又不能说,还管我要答案?
齐枫挑了挑眉,过了半个时辰才想到她不能说话。
只见少年嘴角憋笑,努力镇定,屏住呼吸继续细听前头的剑拔弩张。
“松儿,为父累了,你去和朔王叙叙旧吧,老熟人了都。”齐连不屑地转身就走,一刻也不想多待。
“留步。”南歌哪里会放走鲜少会客的齐连。
“殿下,是否还需坐下来开怀畅饮一番?”
齐松别的事儿不行,拦人是一等一。
齐连每次要打发谁的时候,必定是将这种得罪人的事情交给他去办才最放心。
“松少爷还在为林娢音的事情生气?”南歌口气明显生硬了很多。
“我哪里敢。”齐松的确是感怒而不敢言,有火只能往墙壁上发泄。
又是林娢音,她光是听见这个名字就不爽。
齐枫眼角扫过闷闷不乐的小丫头,心里居然有爽翻天的快感。
哈哈,天道有轮回。
齐枫故意冲她摆了个嘴脸。
我忍,我忍得住。
岑乐瑾在心中悄悄记下齐枫对她的嘲笑。
有朝一日,我定会让你们十倍奉还。
岑乐瑾手脚麻木地站在内殿,从头到尾听完了关于林娢音的对话,诸多不惑更是慢慢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