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怎样?”肖廷律幽深的眸子瞥了眼身旁的女人,视线又投向路况,询问。
宋染的唇抿得发白,手指紧紧缠绕着以掩饰心底里的失落。
“肖总,如果此刻你心里还有你老婆,就不该对其他女人下手,这样对谁都不公平!”她再三斟酌后才答。
她这样说虽然非常委婉,但她相信他听得明白。
男人薄唇微侧,眸色动了动,又微微点了点头,承认道,“你说得对。”
“那你还这样,知道错了还一意孤行?”宋染在这个问题上钻牛角尖,走不出来,一颗心像是堵着一道墙那样难受。
熟练地转动着方向盘的男人究竟是要怎样?既然知道,还这样撩她,害得她几乎守不住自己的心。
车内的氛围又一次恢复静谧。
肖廷律没再回答她的问题,车子一个打转,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别墅门口,松了安全带,下车之际,男人温润带着诱惑的音色传来,“宋助理,出了一身臭汗,要不要一起洗个澡?”
“……”宋染惊愕地咽了咽口水,抬目便朝男人望去。
这男人……真是会转移话题。
靠在门边的男人微微低着头,头顶的烈阳投射下来的光芒氤氲着他脸颊的线条,手肘闲适地撑在门边,微弯着身子,衣服的熨贴更好的修饰着他的身材。
所以,他也是有腹肌的吧?
宋染觉得自己脑子一定是秀逗了,居然也联想翩翩,小脸倏地有些烧,立即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我……我不用了,我喜欢晚上洗,我又没洁癖。”
早上洗,中午洗,晚上又洗……皮都要搓掉了吧?
肖廷律眸深似海,薄唇微弯,“宋助理,在想什么呢,脸这么红?我说的是我们同一时间段各洗各的。”
宋染被说中了心事,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小脸更是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涨得通红,咬了咬红唇,急速地找了个烂到底的借口,“能想什么?我…我不习惯用别人家的浴室。”
肖廷律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噗嗤”一声笑了,“那行,你在楼下等我,我去洗…”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宋染才松了口气。
哎,自己一定是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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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染是真醉了,一个大男人究竟是有什么好洗的,居然能在浴室里磨蹭了一个小时都没出来。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等候,这时,茶几上传来悠扬的铃声。
是肖廷律的手机。
她的第一反应是懒得去管……
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宋染心里默默记着数,第12下时总算安静了下来。
不过相隔数秒,那铃声又响了起来。
连续几次后,宋染总算动了下身子,好奇地朝着屏显看去。
谁啊,这么执着!
【卜俊】。
正思索着要不要帮着接听一下,男人拖鞋摩擦地板的声响自楼梯口匆匆传来。
宋染下意识地循着声音望去,“你来得……”正好。
后面的话直接梗在了喉间,惊得双眸不由得瞪到最大。
只见男人那头精致的短发还滴着水,身上松松垮垮地套着件深蓝色浴袍,一片蜜色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肌理分明,透着致命的性感。
反应过来的宋染那张脸再次爆红,结结巴巴地出声叫道,“喂,喂!你就不能把衣服穿好了再出来?你这样有没有考虑家里还有个女同志啊!”
肖廷律弯腰去拿手机,他的腰带本就系得松,这样一个动作,惊得双眼眯着半条缝的宋染更是尖叫连连。
是!她是孩子都生过了,可是对于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只保留在失忆的那段里。
她可还是纯情的很呢!
肖廷律听着她的尖叫,只觉耳膜镇痛,手机又如夺命连环Call一般响个不停,调侃了句,“宋助理,你又不是没和男人睡过,有必要这样激动?更何况,我还穿着衣服呢!”
“什……什么睡不睡的!我失忆阶段可从没有过男人!”宋染气得一张本就通红的脸涨成了一种暗紫的颜色,气愤地骂道,“你~你快回房间穿衣服!你……你那个样~和没穿有什么区别!”
肖廷律失笑,手机铃声催得急,最终没再逗弄她,转身又上了楼。
宋染听着拖鞋的声音又远去,双手揉上自己滚烫的脸,总裁特助真TM不是人干的事!
也许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在揭晓谜底时,都会紧张,各种复杂的情绪充斥着心头。
肖廷律也不例外。
接通电话后,陈卜俊略带燥意的音色响起,“忙什么呢,这么久才接电话?”
“洗澡。”
“大白天洗澡?”陈卜俊不由得提了提音量,语气暧昧丛生。
“说吧,是不是那件事情已经查清了?”肖廷律淡淡出声。
“是~”陈卜俊顿了两秒。
原本这事应该上午就能查清楚了的。
怪就怪在,手底下出去办事的小弟居然拿着一张手绘版画得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的,被他称作合同书的东西跟他所要损失费!?
what?
他当场发飙了,对那硬气的小子拳打脚踢了一顿。
这小子竟然也不是怂货。
也是,他陈卜俊手底下教出来的兄弟们没个怂的,他出手也挺重,这小子竟然一声不吭的。
可也没这么笨的!居然还能给人家毛都没长齐的小不点算计了去。
他气节,打了顿外加臭骂了几句。
这小子都闷声不响的。
他最终没法子,头发丝在他手里啊,不就1000大洋么,烦躁地抓着头发,微信转了他。
这小子尤嫌不够,居然乘机说着哪哪哪打疼了,他恨不得一脚踹飞了他~
自家兄弟,自己疼。
他气也出了,瞧了眼他鼻青眼肿的模样,得……他又转了1000……
连连几声滚滚滚,那小子麻溜地溜了~
这么一耽搁,亲子鉴定做了加急,事情便拖到了下午。
“阿律,这事,我着急电话你,就是想让你趁早死心,报告上可是明明白白写着了,她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嫡亲,也就是说那孩子是宋染亲生的!”
肖廷律听着,猛然间觉得头疼欲裂,那种被剥离的皮肉疼牵扯着他的神经,痛得他冷汗涔涔,心口处更像是被石块压着了。
这叫他如何相信,所有的相似点都表明着她是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