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看微博的留言。

祝福的居多，少数一顿冷嘲热讽的，也都被沈砚拉进了黑名单。

她连续几天在沈砚家都失眠了。

温絮打开外面软件，点了一瓶褪黑色。

漫长的等待时间里，她下楼去倒了杯水。

路过客厅的时候，看见沙发里有一个黑色的身影。

沈砚没开灯，手机屏幕的光线微弱，照得他的脸棱角更加分明。

“你还没睡？”尔后沈砚仰起头看向了她。

“嗯，没睡着。”温絮喝了口温开水答。

沈砚应了一声，将手机锁屏，他张口想说点什么，门铃响了。

温絮打开灯，走到玄关处接了外卖。

沈砚看见了她手中的药物外送包装袋：“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有。”温絮摇摇头，“之前医院开的安眠药吃完了，买了点褪黑素。”

对于需要靠安眠药来入睡的她来说，褪黑素的效果并不显着。

沈砚问她：“你经常吃安眠药？”

“刚到国外的前半年，经常需要。”温絮也没遮掩避讳，“现在已经好多了，基本上都能自主入睡，就是睡眠比较浅，夜里容易醒。”

他的眼底浮上一抹淡淡的疼惜。

“是因为我。”没有疑问，他很笃定。

温絮静静地望着他：“是因为你。”

所有的谎言和借口都只是欲盖弥彰，她不需要靠假装坚强来掩盖伤疤。

她好得差不多了，也强大了许多，有足够的的勇气和能力去正视它。

“对不起。”过了很久，沈砚开口。

温絮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江荔来找过我。”

“是么？”沈砚眸光微微一闪，有些惊讶。

“她来求我帮你。”温絮顿了顿，说，“也来向我认罪。”

过去江荔做的那些沈砚后来也都知道了，沈宜和他摊牌说温絮当初没有拿钱远走高飞的时候，他就查过了。

当初是江荔伪造了银行卡的收款信息，才让沈砚信以为真。

他道：“她是做了一些错事。”

温絮：“嗯，也是因为你。”

沈砚没再说话。

“早点休息吧，我上楼了。”她终止了话题。

走到沙发边的时候，她的手腕一凉。

沈砚抓住了她的手。

“温絮，现在还来得及么？”

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温絮看不清他的眼神。

“什么？”

“我还爱你。”他的喉头微微滚动，哑声道，“温絮，我没想到。”

他抬首，眼底的后悔一览无余。

“我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