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知其意,心里清楚现在并不是为隐太子举行盛大祭祀的时候,安慰道“都是兄弟,人总该讲些孝悌,真要一个个都没了,是没办法跟太上皇交代的。听说小二叔又娶亲了,这是好事。”
她的分量仅次于高祖,向来不问任何政事,却免不了曲线劝谏,以为太宗能听得进去。
太宗是明白话中的意思,真想改变主意,但江山和国事重于一切,且旨意都已经大白于天下了,然而姬十一的甩手不干太出乎意料了,只好急忙请长孙无忌、房玄龄和杜如晦三人帮忙出主意,否则等魏征先来一步,真的是颜面全无。
综合所有消息,三人意见高度统一,拟定旨意花十一钱庄为大唐大忠大义钱庄,令杨之榕为庄主,郑羽音等人均为副庄主,姬十一为特使。
他们以为太宗一定会很快照做,因为在临行前,长孙无忌曾笑着说了一句“魏征的书法不错,估计快到了”。
太宗是照做了,亲自以飞白体写的,却称“姬十一”为“义弟李二宝”,也都加了红批定语“第一”,又把山两三列为第二特使,还有意请来了他,笑问“国师以为此事是否可行?”
这是想让我与黑小子和解吗?山两三大喜,叹服不已,三呼“皇上圣断”。
太宗真正的目的是制衡,也是防他一手,不仅如此,还将鱼肠剑和“原封侯,便宜行事”的诏书也一并让赵仲士带去,同时加封李婉戈为洛阳公主,梁在玲为夏州郡主,暗中封车自石为术虚门的掌门。
令人最头疼的还是不能很好驾驭的姬十一,之前以为克他的是女人,就想尽办法成全,然而说变就变,一系列的休妻又全部再娶,还没人反抗,谁敢信?在知道消息的那一瞬,太宗竟然乐了,佩服这位义弟真有几分像自己。
但是,爵位说不要就不要,钱庄说放弃就撂下不管,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且他手里的诸多灵力更是个大问题,太宗不得不重新想别的招,“每个人最在意的不就是家族的未来吗”,认为他最在乎的应该是姬申石,“哎,有心有力,却够不着”。
几天后,收到姬十一的现状,真怕他会是第二个深藏韬晦之人,太宗着实慌了,只得再找长孙无忌商议。
“别以为每个人都想着天下,你不知道这兄弟的使命吗?一没军权,二没职权,三没威望,十一兄弟一直仗着你的龙威而行,哪件事情的结果不是你想要的?把人逼急了,真会走向不可预料的反面的。我们秦王府、李建成的太子宫、李元吉的齐王府就是实在的例子,想想吧!”长孙无忌脾气一上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心里认为太宗的话不无道理,但也怕适得其反。
最终,二人虽然想法不一致,但意见统一,另派高人暗中寻访姬申石的下落,其中就有梁洛仁、李积、张公瑾等人。三人多少还受着姬十一的恩惠,也以为太宗真心为姬氏一族考虑,尤其是梁洛仁,办事认真仔细,极为卖力,却一致没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