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芷卿一愣，她被景书的话惊到了。

背过身去，不看其他的人，只忠于自己的内心去做出一个选择。

至于结果的好坏，完全凭命运。

可能其他的人选择了退后，你站在原地，活了下来。也许大家都没有退后，然后一起赴死。也许你和另外两个人退后，成全了原地站着的人。

这样的结果同样是不公平的，但是，你能够做到的，是问心无愧。

忠于自己的选择，比一切商讨争执活着是祈求垂怜，都来得真实而公正。

“好。”

韩芷卿答应了。

柳纵宣和柯笙也没有意见，大家都懂景书的意思。

四个人推开了玻璃门，然后缓缓地背过了身去。

人们时常不放心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别人，除非是真的纯纯的信任的人。

因为背后，意味着看不到，意味着未知，意味着你最深的脆弱。

“我开始数了哦~”

看不到景书的脸，只能从声音中辩驳，他似乎还是挺乐观的。

“一、”

一。

韩芷卿的脑海中突然蹦出来一个名字，梁峥。她没有见过他，没有关于他的记忆，甚至这个人到底存不存在她都有些怀疑。这个只活在魏书云手书中的人，竟然是她面临抉择时第一个想到的人。

很奇怪不是么？生死之间，想到这样一个说不上无关紧要，但真的没什么意义的人。

也曾想着回到了人界的时候，还要去看看他，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亲生父亲啊。如今看来，怕是没有机会了吧。

说不定自己也继承了他的冷血基因呢，看着其他人赴死，自己独活，说不定就是这样的呢。

“二、”

二。

‘仙子啊，你说我该做什么样的决定。’

‘丫头，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那我要是死了，仙子你呢？’

‘不知道，不过我早就死了，还能怎样呢？’

‘可是我还答应了要给仙子找东西呢。’

‘其实找到了，我也不一定有勇气看的。’

‘仙子啊，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嘛，都什么时候了，不过我不一定回答你哦。’

‘仙子，你当年是不是跟羲白金仙抢过钧僚金仙？’

‘······’

‘是不是？’

‘是。’

‘我就知道~’

——

“三、”

三。

已经、到三了啊。

哥哥。这一秒，肯定是要留给你的呢。

刚刚知道了你还活着的消息，还没有搞明白你为什么忘了我，这就要结束了？

人呀，真的不能有牵挂。

方才的两秒还信誓旦旦地给自己鼓劲，都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可一想到你，那全部的激情就像泡沫一样，风一吹，突然就碎了，散在空中，再也找不到了。

韩子都，不见子都，但见狂且。

韩狂且。

哈哈、你这名字真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