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江小鱼开车到达如顺茶楼,江小鱼是在一次应酬中认识了这间茶楼的老板娘姚老板。两人相见恨晚,私交甚好。姚老板别具心裁,在寸土寸金的繁华市中心买下这一大块地,却开发成了一片园林,园林里有山、有水、有亭子,小径通幽。
这茶楼便处在园林之中,茶楼总共两层楼,用混凝土和木板混合搭建成,经过老板娘一番颇具心思的布局装扮,很是清韵雅致。
江小鱼进入茶楼后,与老板娘打了声招呼,便直接进入二楼一间包厢,刚进门,一位四十岁出头,穿着西装,挺着啤酒肚的男人张开双臂,笑容满面地迎上来,“哎呀,江总,一个多月没见,你真是越来越美丽动人了。”男人说话的同时走近江小鱼,眼看就要将江小鱼抱个满怀。江小鱼倏然往后退一大步,急声说道:“李总,打住,我这刚给家里的小宝宝弄完屎、尿啊的,满身秽气。本想换身衣服的,一想到李总是最不喜人迟到,所以我这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赶了过来,身上味还没散呢,离我远点,可别熏着你。”
李总张开的两只手臂僵在半空,脸上的笑也僵住了,忽然放下手臂,脸色愠怒地说:“江总,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有洁癖、穷讲究的人吗。”
江小鱼礼貌地笑着说:“李总豪迈,可我也不能因此就肆无忌惮地熏你啊。这茶都泡好,咱还是进去一同熏熏茶香吧。”
李总脸色一缓,说道:“好,请。”同时侧过身子,做了个请的动作。
江小鱼进入包厢,刚在桌边坐下来,李总挨着她坐下,抓起江小鱼放在桌上的手,说:“这手这么娇嫩,就该被男人捧在手里好好暖着、护着,哪能做那些粗活。”
江小鱼看着李总一脸的谄媚,一阵嫌恶,脸上却是云淡风轻地笑着,说:“李总当我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呢,告诉你,我这只手,杀过鱼、宰过鸡、剥过猪皮,抽过牛筋,去年冬天还生过冻疮,皮肤皲裂,流血化脓,最可怕的是那个味道,你知道吗,仔细一闻,就像尸花,你知道什么是尸花吗,就是大王花,那花看起来很别致,闻起来像尸体腐烂的味道。只要闻一次,那个味道就在你的鼻尖和大脑里盘桓数日,久久散不去。”
李总听着江小鱼的话,看着江小鱼脸上夸张的表情,不自禁地放下江小鱼的手,忽然皱眉说:“江总,你今天请我来,是来给我讲这些恶趣的事情么?”
江小鱼一愣,装作无辜地说道:“李总觉得这是恶趣的事情?我讲的不过都是我经历过的一些事情。既然李总不爱听,那我们换个话题吧。李总的奇径物流公司向来以准时、便捷、出故障率低、服务质量有保障而在物流行业处于佼佼者地位。我们风华珠宝公司,虽然创立不久,但是在市场上口碑一直很好,我们一直希望与李总建立长期稳固合作关系,而李总也一直说很看好我们公司的发展前景,但为什么迟迟不肯与我们签约呢?”
“江总不也说了嘛,你们公司刚成立不久,所以还需要考察嘛。”李总漫不经心地说。
江小鱼挑挑眉,故作委屈地说:“哦,我还以为我跟李总已经是朋友了呢,原来李总对我根本不了解、不信任。那罢了,我找别家公司。”
“别呀,我们不是正在增进了解吗?江总,我跟你说实话吧,你那个小公司,在这个城市如遍地黄花,多如牛毛。我们之间的合作对我来说无足轻重,但对于你来说却很重要,你需要我的这个平台来稳固你的商业信誉。所以,这档合作对你是大大的利好,对我来说不过是蝇头小利。要促成我们之间的合作,你应该求着我。我为什么花这么多时间和精力跟你交涉了这么久,没有拒绝你呢,说真的,我就是看中了你这个人,你聪明、漂亮、有才干,就是缺少点社会经验,不太会办事,我觉得我作为一个事业有成的前辈,可以教教你。”
江小鱼恭敬地微笑着说道:“能得到李总常识,我实在荣幸得很啊。我毕竟年轻,才能有限,做事难免思虑不周。李总,你看这样成不成,令夫人是出了名的河东狮吼,我对令夫人一直敬仰得很。改日我登门拜访,请令夫人去蠡华商城逛逛,陪她挑几件首饰,买几件衣服,尤其是那个融融服装店里的衣服特别有品位,一定要带她多去几次。李总,你觉得我这诚意如何?”
李总听到融融服装店时脸色微变,神情复杂地看向江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