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傍晚,荆恒突然接到庄诚打来的电话,约他在一间娱乐会所见面。荆恒进入包间,看见庄诚正一个人喝着酒。
“庄总经理喜欢在这种地方谈事情?”荆恒随意地说。
“呵呵,这地方有什么不好,来这里的人形形色色,每个人在各色欲望的诱惑中,本质表露无疑。不过,我知道荆董事长是万千花丛过,不沾一身粉,不管什么诱惑,在你面前都形同虚设。我约荆董事长这里谈事,不过是掩人耳目。”
“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非要见面谈?”
“荆董事长别急,不会让您白来。来,先喝一杯酒,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国藏汾酒,遇到脾性相投的人才会拿出来喝。”
荆恒坐着不动,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平淡地说:“好酒的确当与好友一起品尝,但我们之间除了合作,没什么交情吧。”
庄诚自嘲地笑笑,说:“我知道荆董事长看不上我,不过,我对荆董事长十分钦佩,您可千万不要以为我这是客套话,我说这话是发自肺腑的。您在商场上显示的是智慧和实力,您的成功让人心服口服,不像你二叔荆旗风,虽然有才干,但是喜欢耍阴招,所作所为让人不敢苟同。”
荆恒听到他提到荆旗风,警醒了些,后背离开沙发靠背,坐正了些,说道:“怎么突然提到荆旗风,难道他去了海隆集团?”
“人没去,不过海隆集团有他的傀儡,庄扬就是他的提线木偶。”
“你说的是真的?”荆恒皱眉问道。
“千真万确,最近海隆集团房地产项目取得了不少成绩,很多创意性的方案都是庄扬提出来的。你知道,对于H市的房地产市场调控,没有经历几番摸爬滚打,是不可能做出那么精准的分析和策划的。而他庄扬不过是喝了点洋墨水,刚回国也没多久,怎么可能有那指点江山的气魄。我最近跟踪了他许久,终于发现,他暗地里和荆旗风勾结。我想他的那些方案一定都是荆旗风帮他想出来的。”
“他们怎么联系的?”
“这点,我觉得挺奇怪,他们接头的时候弄得很神秘,不打电话,每次都是庄扬去那个芜湖巷子72号那幢老房子里与他见面,我查了一下,那个房子是租出去的,承租人叫张兵,这个张兵是我们海隆旗下砾鑫娱乐公司的一个场记小工。荆旗风和庄扬这防范措施做的可够严密的。我怀疑他们在密谋什么,要不然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荆恒思索片刻后,说:“你提供的这些信息很好,对我很有帮助。祝我们都能早日达成心愿。”荆恒说完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接着又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荆恒走后,庄诚看着那空的酒杯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他猜想:荆恒喝下了那杯酒,表明他们之间再不仅仅只是商业合作伙伴关系,他愿意和自己交朋友。而荆恒其实并没有多想,他只是随意地拿起杯子,喝口酒压压惊。
荆恒离开娱乐会所后,驱车来到陈宗伟的住宅楼下。不一会,陈宗伟下楼坐到荆恒的车里。
荆恒说:“宗伟,我刚刚知道荆旗风与庄扬有合作。”
“那是不是可以认为宏姿集团最近发生的事有可能是荆旗风在背后搞鬼,目的是让海隆集团借机扩展。”
“可能性很大,他和庄扬,一个在明面上,一个在暗地里行动,配合得不错。”
“荆旗风的账户我一直盯得很紧,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出入。严枫的账户,错综复杂,目前还没有捋清。他洗黑钱、贩毒,还收买不少人为他效力,我已经掌握了一部分证据。可他与荆旗风的联系十分谨慎,还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跟荆旗风之间有利益瓜葛。”
“那就先不要打草惊蛇,继续查找证据。另外,找个人看紧庄扬,庄扬完全被荆旗风利用,他根本不知道荆旗风的阴狠毒辣,极有可能成为荆旗风的车前卒。”
陈宗伟疑惑地看着荆恒,迟疑地说:“你是说,我们暗中保护庄扬?”
“对,”荆恒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然后说:“在江小鱼和添添还没有离开庄扬之前,我不想他发生什么事情,不然,会牵连到江小鱼和添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