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筱湘不知道那脚步声是响在现实还是响在梦里，感觉那么轻，却立刻就刺激到陆筱湘的神经。

睁开眼睛，星光模糊，灯光也模糊，模糊的灯影中逐渐现出站在陆筱湘身边的人的轮廓，然后是整个人。

烟灰色衬衫，黑长裤，微微俯身，神色有些苍白，目光落在陆筱湘脸上。

顾灏卿。

陆筱湘和他安静相视。

陆筱湘醉了，醉得分不清这个是现实，还是她依旧沉浸在那个梦里。

梦里，她和顾灏卿是结过婚的。

而梦醒了，她跟顾灏卿又什么都不是了。

然而，她现在又看到顾灏卿了，那这个又什么梦？

陆筱湘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又开始疼痛，有一瞬间，陆筱湘就要顾不上这些疼痛跳起来给他一个拥抱。

管它是真是幻是现实还是又一个梦。

谁说过有些事情现实里干不了，梦里体验一下也不错？

她梦里体验过了，那就继续在梦里沉浸好了！

可立刻陆筱湘就想起来，就算是个梦，只要出现这个人，陆筱湘就要小心翼翼，半点儿大意不得。

陆筱湘不想两人的关系变僵硬掉。

陆筱湘告诫自己，陆筱湘想对他说的那些话，就算在梦里，你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说。

无论是梦还是现实，唯一安全的只有一句话。

顾灏卿看到陆筱湘头疼一样蹙着眉头，似醉非醉的样子，没好气。

于是开口叫陆筱湘的名字：“陆筱湘。”

陆筱湘将手藏在沐蓉给她披上的大围巾里面，用力握住，陆筱湘知道，这不是梦，这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