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刻钟,两个丫鬟就将一切处理妥当,行礼告退,赵棋萱也启动阵法,开始宽衣解带。
很无奈的,她原以为是蓝艺如定性太差才会沉沦于情欲之中,对于这样的状况并没有太过在意,没想到纯阴之体的影响便是她也遭不住。
然而上回已经十分主动,这回再叫幽真过来可就太掉价了。但若是不出声,就他那性子,要他主动过来天怕是要下红雨,无奈之下,她也只好借着这个机会,让月季自作主张去向他求助,相信按照他的个性,他自然会“主动选择”前来见她。
罢了,这样也比较有意思。
她舀起热水一淋。
热水从肩头滑过胸前,再从股间流下。
她的左手也跟着热水一起。
终于要来了……
下一刻,她的双眼恢复清明,当即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让他过来只是计策中的一部分,他要这个男人为她所用,也要这个男人甘愿奉上他手中的东西,其余一切不过都是可有可无的附加价值。
她调整了一会呼吸,沉静心神。
伸手再舀,水终于冷了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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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见过公子。”一见月季领着幽真过来,守在门口的丫鬟随即行礼,道:“月季姊姊,小姐正在沐浴。”
月季没有答话,只是轻轻点了下头,那丫鬟也连忙欠身告退,离开忘忧斋。
虽说两人都“坦诚相见”过了,但一码归一码,此时幽真自然不能进屋。他也不在意,只是趁机问道:“月季姑娘,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事?”
月季自然是知无不言,行礼道:“回公子,自从老爷病逝,小姐除了必须出席的场合外,一直把自己关在房内,送去的膳食也都余下过半……”
她吸了口气,不忍道:“老爷最疼小姐了,小姐定然是最伤心的,可小姐从不愿意让人看见她软弱的一面,才会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
谁都会有软弱的一面,尤其遭逢丧父,幽真对此倒是没有怀疑,只不过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做些什么,会跑这一趟单纯只是因为和赵棋萱的交情罢了。
不过幽真怎么也没想到,月季说着说着就跪了下来,道:“自从七小姐回来,原先不敢动的人都跳出来,整个赵府里头人人都对着小姐,小姐能依靠的,也只有像公子这样赵府外的人了,公子一定要帮帮小姐。”
幽真连忙将她扶起,苦笑道:“姑娘放心,只要是在下能做的,在下定当尽力。”
不过听见这话,幽真这才想到此时赵师姐也在赵府内院,好在忘忧斋位置偏僻,这对姊妹恐怕也没有什么往来,倒是不怕碰上了尴尬。
听着幽真这句普通到不行的废话,月季可一点儿也不放心,又想再求,可此时房内却传来小姐淡雅的嗓音,轻唤道:“进来收拾吧。”
月季只得打住,转身看着房门,行礼道:“小姐,幽公子来了。”
房中人似乎有几分欣喜,尽管话音还是那样娴静,语速却快了些许,道:“辛苦你了,快请幽哥哥进来吧。”
“是。”月季应了一声,轻轻推开房门,伸手一请。
两人都翻云覆雨过了,幽真进这小姐闺房倒是干脆,一路走到桌前,轻叹一声,道:“事情我都听月季姑娘说了,还请节哀。”
赵棋萱没有多说,只是轻轻点头,伸手一请道:“幽哥哥快坐吧。”语毕她随即抬手倒茶。
幽真坐妥后,这才抬眼看去,只见赵棋萱美人出浴,凝脂般的肌肤白里透红,还氤氲着些许水气,一头秀发因为湿了有些凌乱,在她娴雅的气质上添了几笔艳色。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身外虽披了大衣,她内里却只穿了件薄衫,此时身上尚有水气,衣衫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段。
可惜对面坐的是幽真,他见状只是心道:也许因为刚出浴?看上去气色倒是不错。
不过除了气色,幽真也有察觉异状。
和此前不同,即便隔了张桌子,赵棋萱身上那股异香仍是甜得腻人,令他心绪不禁浮躁起来。若是旁人多半只当是美人当前,难免不定心,但幽真警觉心太高,又碰过不少危机,总有种魂术作怪之感。
他神识一扫,并无异状,随即改运阴阳之法。不运不知道、一运吓一跳,此时赵棋萱身上的阴气,比起上次见面翻了十倍有余。
距离上次见面不过月余,虽说此前赵棋萱毫无修为,总量极少,这成长的速度也着实骇人。
若是知道眼前男子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怕冷静如赵棋萱也得把手上茶水泼过去。她倒了两杯茶递过,此时月季也唤了丫鬟进来收拾,并走到她身后梳头。
那么,便开始这场戏吧。
尽力压下心头的躁动,赵棋萱垂下眸子,朱唇微启。
赵棋萱并没有说关于赵府的事,只是带着歉意的低头道:“抱歉,萱儿没想到月季真会把幽哥哥找来,打扰幽哥哥了。”
幽真只是轻轻摇头,道:“不会,可虽然月季姑娘说得语重心长,我却不知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希望不要反而害你惹祸上身。”
“怎么会?幽哥哥能过来看看萱儿,就是最好的安慰了……”说着说着,赵棋萱面色一红,话音也小了许多。
她清了清嗓,声音这才恢复,道:“齐云县城眼线太多,月季也真是的,应该直接从腾云商行传过来才安全。”
幽真自然没忘了这件事,不过月季一切都打点好了,动作又十分匆忙,他也只能这么跟着,且腾云商行是直接传到赵棋萱房内,月季没有开口他可没法提议。
他又是摇头,笑道:“是我不请自来,怎么好意思?月季姑娘安排的十分缜密,一路上都相当安全。”
赵棋萱看着幽真,浅浅一笑,道:“那便好。幽哥哥想找萱儿,无论何时都能来的。”
虽神情温婉,她的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悦。
她一直都在暗暗观察着幽真。
赵棋萱十分清楚,以这个男人的戒心,他一定已经探到她身上不寻常的阴气量了。
很明显的,若只是照常运功,不可能精进得如此快速。能够在短时间内进展这么快,只有一个方法,便是使用采补之术。
而要采补,自然免不了肌肤之亲。
他明明应该嫉妒得发狂,将她一把抱到床上,狠狠的宣示。
她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他静静坐在那儿的模样,就像在嘲笑她的失败。
幽真不知道对面的姑娘在想什么,只是苦恼的想着自己该说什么才好。他可没有什么安慰人的经验,尤其碰上这种憾事,更是不知该从何开口。
好在赵棋萱那副憔悴的模样只是演给下人们看的,要让他们以为她是一个重情的人罢了,本也不需要安慰。她见幽真没有答话,转过话题道:“幽哥哥醒来后去了哪儿?萱儿本来每周都会去葬仙瞧瞧的,可过年时七姐回来了,那段时日比较忙,而后又碰上……碰上爹爹他……”
听着赵棋萱哽咽起来,幽真暗暗叫糟,连忙答道:“苏醒后有些浑浑噩噩,想散散心后寻个地方闭关修习一部新的功法,正巧天狼打算去青州一趟,我和莉卡便一同过去了。”
话语之间,幽真也在观察着赵棋萱的神色,见她伤感的神情缓和些许,对此还不算毫无兴趣,索性继续这个话题,挑了些路途上较有趣的事情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