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梓楠站在原地,脑子里忽然浆糊起来。她也曾经猜测过秦舒侃的心意,也曾经想过或许有那么一种可能,可是这种可能却又不断地被自己否定。
秦舒侃在自己心目中是什么地位呢?如果他忽然消失不见了的话,自己会疯狂寻找他吗?毕竟,已经习惯了身边的这么一个人。
只是,最终会消失的,应该会是自己吧?
贺梓楠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用力挣开了秦舒侃的手掌,低头默默地走进了卧室。接着直接上了床,又被子盖住了全身。
这张床上的用品确实是才洗过晒过的,还带着一层阳光的味道。温暖踏实……可是今天晚上她很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秦舒侃看着卧室的房间,缓缓地皱起眉头。蓝幸幸批着外套赤脚踩出来,轻声说:“我再去给你问问。”
“不用了。”秦舒侃摆了摆手,苦笑了一下。
蓝幸幸有些过意不去,在他身边坐下来说:“你别这样,其实我觉得你在梓楠心里还是比较重要的存在呢。她提到别的男人,眼神都不带任何波动,可是提到你的名字……就会有不一样的光彩了。”
“不一样的光彩?”秦舒侃挑了挑眉,忽然笑起来,“是厌恶的光彩吧?除工作上的事以外,我平均跟她说三句话她才回答一句,并且大部分时间还是不耐烦的。”
蓝幸幸点头道:“是这样没错,可是如果是杨亦真那小子,梓楠可能一句话都不回答,别说不耐烦了,我认为连个表情都不会给。”
秦舒侃想了想,忽然也觉得自己确实是和别人有些与众不同,又燃了些希望起来。叹了口气说:“我现在就像是面对着一个碉堡,小枪小炮已经奈何不了它了。我决定要上导弹。” ?#~@无弹窗?@@+
“什么样的导弹?”蓝幸幸感觉兴趣地问。
秦舒侃想了想才说:“我还在想……时间不早了,你先睡吧。我守着你们。”
蓝幸幸语重心长地拍了拍秦舒侃的肩,转头又摸回房间上了床。秦舒侃怕开电视吵着她们,只好躺在沙发上翻起书来。他平时就是个比较勤奋的人,最擅长的就是猜人的心思,从肢体语言来判断出对方的思想。
但是有一个人,他从来没有猜到过。这个人就是贺梓楠。他们俩人的第一次见面,贺梓楠不记得,可是他却记得非常清楚。那是在迎新会上,贺梓楠表情严肃地在台上代表新生演讲。讲了些什么秦舒侃早就已经不记得了,但贺梓楠当时的模样却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迎新会结束以后下起了小雨,秦舒侃既不愿意撑伞也不想淋雨,便和同学一起等着雨停。走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贺梓楠也在等雨,他便故意说了一句:“女孩子学个什么法医,又脏又累将来还嫁不出去,说不定心理还会有出阴影。”
他说得不大小,贺梓楠刚好能听到,于是就看见她转过头来,愤怒地盯着自己。秦舒侃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双眼睛,生机勃勃倔强锐利。这一眼看进了秦舒侃的心里,就像是一道锋利的闪电,透过层层云雾华丽地出现在世人面前。秦舒侃想,一眼万年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