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小鱼儿好狠心，难道就这么嫌弃我吗？”顾思渊刚铺完床铺躺地上，就开始发牢骚。

“不是你自己说要当狗狗的吗？既然是小狗那当然要趴地上睡了。”池小鱼悠悠地躺在床上，理所当然道。

“......”顾思渊一时语塞，没想到他竟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

池小鱼再醒来时，刚一睁眼便看到了顾思渊哪张好看的脸。

这让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当池小鱼望见那双黑不见底的黑眸时，方才睡梦中的那张熟悉的脸好似又浮现在眼前。

池小鱼眸光一闪，素手抚上了他的脸庞，思念涌上心头......

顾思渊看到了她眼神中的爱意，还有些不敢相信。

当他感受到脸上细腻的触感时，心里一喜。他抚上她的手，如用小狗般眷恋地用脸蹭了蹭。

可下一秒，他就听到了一个不属于他的名字——

“师父？”

这声音如同一盆冷水泼在顾思渊心头。

下一秒，池小鱼就瞬间惊醒。

刚才梦到了上一世的顾思渊，导致她刚睡醒时没有反应过来，把他们搞混了......

池小鱼猛地将手抽回，顾思渊却直接抓住了她的小手。

“小鱼儿刚才在叫谁？”顾思渊虽然是笑着的，但池小鱼知道他现在应该很生气。

“......”池小鱼沉默着和他的双眼对视。

这下头疼了......

“不能告诉我吗？”顾思渊渐渐向她靠近——

池小鱼皱了皱眉，直接一拍他脑门，然后把手抽了出来。

“与你无关。”她下了床，直接走了出去，独留顾思渊一人在房间。

顾思渊看着池小鱼离开的方向，一双手渐渐攥紧......因为过于用力，他的手正在剧烈地颤抖着，手臂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过了片刻，顾思渊走下楼时，看到了正在花园中就餐的池小鱼。

阳光照在她脸上，白皙的皮肤和清澈的眼睛，乌黑的头发披落下来，好似在泛着光亮......

顾思渊缓缓走去，替她把一旁的牛奶倒好。

池小鱼看了他一眼，凝眉道：“去洗手。”

顾思渊一愣，这时才察觉到自己的手心处染了血。

“是。”说着，他强忍下心中的酸意，转身离开。

当顾思渊再回来时，便见池小鱼手中拿着一个医疗箱。

“过来。”她看见他，便抬手招呼他走近。

顾思渊依言靠近她。

“伸手。”

顾思渊依言伸手。

池小鱼见他这么听话，便抬眼看了他一眼——

见他只是一直专注的看着她，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她一愣，便低下头去帮他处理伤口。

那双眼睛深处的东西太过于赤裸，让池小鱼都要以为他想吃了她。

两人都没有说话，周围是一片的寂静。

“小鱼儿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顾思渊先打破了这宁静的氛围。

“为什么这么问？”池小鱼没有看他，只是专注着自己手里的事。

“你不恨我吗？像......池焱那样？”他迟疑道。

顾思渊从前理所当然地，把她的袖手旁观理解为池小鱼对他破坏她家庭的报复。

他从前也希望是如此，至少他心中的恨意也有了发泄的对象，因为他一直是靠着恨意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