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的股价动荡了好几日,有人说,还有一个神秘基金会在不断地买入,这个基金会有可能变成真正的大股东,从而决定陆氏新任董事长究竟是谁。
而老董事长对这些变化始终保持沉默。
于是,一直低调处事的陆钧墨慢慢地就变成了众望所归的候选人,有人夸他这些年一直在做慈善,也有大股东夸他待人处事温和周到,是守成的好选择。
陆钧墨的书房里,他难得亲厚地给陆景恒倒了一杯茶,淡笑道:“你最近倒是老练了些。不过,事情已经都准备好了,这时来找我做什么?”陆景恒的脖子上,有几道红色的抓痕,他摸了摸脖子,笑道:“二叔,我仔细想了想,我这回到处为你冲锋陷阵,可是彻底得罪了小叔,怎么想都觉得你之前给我的酬劳太低了一些。我再怎么样也是陆家的
长孙,多要5%的股份,不过分吧?”小畜生,临时变卦,陆钧墨心里暗骂了一声,面上却依旧带着和蔼的笑容:“景恒,你跨出这一步,可是再也回不去了。你小叔连回都回不来,那个西斯莱项目据说也要取消了,大部分股东都对他失望得很
。景恒,你这时候和我要筹码,何必呢?”
陆钧墨将茶杯递给陆景恒,微笑着转了转手腕上的佛珠。陆景恒看到他的小动作,轻哼了一声,嗤笑道:“二叔,明天过后,你可不用再这般吃斋念佛了,整个陆氏都是你的了。二叔你虽然有赢面,可也未必见得是百分百的。姑姑是铁定站在小叔这边的,至于我
们那个疯疯癫癫的三嫂,再怎么疯,好像也站在小叔那边,至于苏晴晴,就更不用说了。她们仨加一起的股份,不知道超过多少个大股东。”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陆钧墨笑了笑,抿下一口茶,道,“景恒,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会冒险的人吗?”
陆钧墨看向陆景恒,温和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而犀利,直到寒冷得刺透人心。
陆景恒身子一颤,端着茶杯的手就抖了一抖。
“景恒。”陆钧墨轻笑着说道,“我连我自己的儿子都可以放弃,放弃你,算得了什么。”
想起陆景睿最近“从医院失踪”的传闻,陆景恒霍然起身,撇了撇唇角,道:“二叔,就按我们之前的约定吧,今晚就当我没来找过你,我走了。”
倒还是没有彻底傻透,只是已经来不及了呵。陆钧墨微笑着又给他倒了一杯茶,道:“景恒,今晚的时间还长得很,何必着急,再喝一杯润润嗓吧。”
陆景恒搓了搓双手,笑了笑,道:“不用了。”
他快步走到门口,脚步一顿,回眸又问了一句:“最近怎么都没看到二婶?”
陆钧墨神色平静地地说:“你二婶生病了。什么时候你关心起你二婶了?”
“哦。”陆景恒摸了摸鼻子,道,“没有,只是想到了傅家很多人好像都持有陆氏的股票,提醒下二叔罢了。天凉了,看来果真容易生病。”
陆景恒唇角勾起了一丝笑意,抬头看了眼天空,合上了门。陆钧墨捏着茶杯的手重重一握,一脸阴沉地放下了茶杯。
“妈。”陆初美扶好有些摇摇晃晃的俞舒。
俞舒目光迷茫地看着陆钧墨,道:“初美,这是谁啊?”
她眸色幽黑,眼神却丝毫没有聚焦。
陆钧墨半眯起眼,冷笑道:“三弟妹,你装疯装了这么多年,也装够了吧?”
俞舒攥着陆初美的指尖,不由就抖了抖,脸上却露出了一种朦朦胧胧的微笑:“初美,他在说什么呢?”
陆初美抿了抿唇,瞪了陆钧墨一眼:“二伯,情况您也看到了,您还是请回吧。”陆钧墨低低地笑了起来:“三弟妹,你的病只是偶尔才发作的,用药也不是控制不住,这两年发作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吧。你不过用这个方法来避世罢了,你不用瞒我,这世上的事,能躲得过一时,却躲不过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