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她并不认可张悦新的歪理，但看着她可怜至极的模样，她心里，又隐隐生出些异样来。

不是同情，也不是愧疚。

是一种极其浅淡，又不易被察觉的不快。

她说不上这种察觉来自于何处，但此刻并不是神游的时候。黄可欣看着她，“不是你喜欢就理所应当的也能被喜欢，如果是这样的话，世界早就乱了套。既然你们已经分手了，粱径又不愿意回头，你又何苦这么为难自己？”

“这是我能控制的吗？”

张悦新忽地开始激动，声音在破音边缘徘徊，脸色涨的通红。

“如果可以，我当然不愿意喜欢他。”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有低低的坠了下去，几乎呢喃：“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是一件那么苦地事情......如果可以控制自己的心意，我又怎么会喜欢他，万劫不复。”

她抱着头，痛苦地抵在桌上，是不是重重磕一些。

声音很大，她却好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事到如今，黄可欣也多了几分烦躁，却又不知所措。

她肚子里还有孩子，自己不能说太多重话。

时间滴答流逝，黄可欣安静地等着她平复过来。

过了一会儿。

“你不喜欢粱径吧？”

张悦新忽地抬起头，眼底还是猩红，只是面无表情，神色冷了许多。

黄可欣怔了怔。

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她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