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搞什么啊——太夸张了吧!”刘泗水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火焰,从地上猛然冲起的火焰,就这样在他们面前熊熊燃烧。就好像是这间宅子底下是一个小型的火山口一样,但是分明是冲起来了一蓬火,底下却一点石块这样的硬物都没有,至于助燃的木柴火这些,也是半点踪迹都寻不着,就好像是……
“咦,跟你的火好像哎,都是那个什么什么无根之火。”毛毛看着这既视感,若有所思道。“什么叫无根之火,我这个叫天赋好吧,天赋!”听着毛毛这形容词,刘泗水有些受不住。“哎呀没什么区别啦,反正都是无中生有的东西,你看我都没有关心这个。”毛毛摊手表示不介意。“你当然不关心啊!你又不是用火的人!”
“你们俩先别吵吵,这是个什么情况。还有,星鸳你到底是用什么东西洗的头,好浓的香味,我有点想吐啊。”李璇妙虽说眼睛看不见,但是这在肌肤上游走的热浪还是能察觉到的,再加上一点直觉的判断,她知道,多半是出了什么事情。
“少废话,我这可是西厢坊那边买的香皂哎,超贵的。”“啧,我还是想吐。”“再啰嗦就把你扔地上去,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火烧屁股。”“别,我错了!”
“话说,香皂是什么……”而另一边还有一脸逃脱一劫的周庭树跟易白月,此刻易白月正就这些听不懂的词语朝着周庭树问道。“多半是说的胰子吧……神仙妹妹他们那边的称呼同我们这边很不一样的。”“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哎,女人用来洗发的不就那几个东西嘛。”周庭树摊摊手。
此刻周围已经聚起来了不少的人,看着这宅子熊熊燃烧,啧啧称奇。对于王星鸳几人带着一大堆桌椅板凳站在门外的样子,更是颇感几人当真好运,这都能逃过一劫。
事情还要从火方腾起来之时说起。刘泗水好赖也是个用火的行家里手,不消这火窜上地来,搁着半里便能察着这火的去向,赶紧叫王星鸳展开了画卷,几人齐齐动手,在时停结束之前把能来得及搬走的东西赶紧搬走,再让王星鸳背着还是个病号的李璇妙和众人一起跑出来,因此才有了几人站在宅子前面,看着宅子被烧的一幕。毕竟宅子是死的,再给王星鸳十天的时停,几人也不可能把宅子挖起来背走啊。
“我说,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这么热啊,而且说到底星鸳你突然把我背起来是想搞什么啊,我这个人性格很好的啊,我从来不搞百合的啊。”见似乎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李璇妙又问道,登时又叫周遭的路人望了过来。毕竟这一宅子人居然能从大火下侥幸逃得一命,定然是有什么缘故才是。
“璇妙,我接下来说的事情,你千万别害怕。”忍住想抽这个嘴上没把门的家伙两巴掌的冲动,王星鸳看看周遭的人群,小声地对着把脑袋支在自己肩膀上的李璇妙耳朵道。
“拜托,我超勇的啦,我是代行者哎,我不会害怕好吧。”李璇妙扬了扬头。“那我就说了,刚才,我们家,炸了。”“……你说什么?!”沉默半晌后,李璇妙高声问道。
“炸哪了?怎么炸的?还有多少幸存啊?”尽管隐隐约约猜到这个答案了,但是事实上面对的时候,李璇妙还是慌张了起来。“嗯,怎么说呢,大概全部炸完了,然后我们抢救了一些值钱的东西出来,就这样。”王星鸳一脸的无奈。要说损失肯定是不小的,这宅子才装修完几个月就又要重新搞一次了,但是所幸值钱的东西一样没少,这又叫人心疼也不是,不心疼也不是。
“啧,我就说那些东西怎么这么脆弱……”李璇妙想起来几个月前与安思卡尔在庭院中战斗的时候,曾经看见过自己房间里的家具,命镜都脆弱的仿佛马上就要坏掉,原来是在这等着的。
“嘛,人没事就好了。”易白月为几人开解道。他易白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先是师父被捉走了,然后间祁观名下产业在争权夺利中要么被居心迥异的别门他派带走了,要么就是在内部争斗中自己消化了,唯一能被自己号令的,也就观内几个下仆。自己还不远万里来到了燕都这他乡之地,比这惨多了。
“啧,你怎么还没被烧死。”听着易白月的声音,李璇妙心头不知为何又涌起一股烦躁感。“臭婆娘你***想死是吧!”“来啊!星鸳给我上!锤他!”
“消停会!”王星鸳从怀里面掏出两张符就贴在了嚷嚷个不停的二人脸上。“真是的,每次都这样,你们俩就不能在这种时候,稍微看一下气氛吗?”
“现在这种情况,看来一时半会也住不下去了,要不来住我家吧,神仙妹妹的话,我还是很欢迎的。”周庭树看着这熊熊的大火,抹了一把脸上的灰,朝着一脸无奈的王星鸳道。
“这就免了啊,你怎么每次一说到这死狗,浑身上下都有种怪怪的气氛。”刘泗水只觉着这邀请怎么说怎么别扭,赶紧回绝了周庭树。“哎,可以带你们去集市上买些吃的哦,什么都可以买哦。话说小刘你明明在我家住过,很安全不是吗?”“你走开啊,难道你还打算雷普我吗?”“雷什么?”“总之,我们自己在外面开间房就好了,刚刚银票还剩下很多没用的。”
在几人交谈声之外,才走开的卢澜绘用手遮光搭了个棚子,转过来看着那冲天的火光,“哇哦。征兆开始了吗?这下总该是了吧?”一边带着下人朝着家里走去,卢澜绘一边自言自语道。“少爷,少爷,我们快些走吧!这里走水了!好危险啊!待会火星子溅到您身子上怎么办!”“行吧,走,回家。”时辰还不到,只不过是个预兆罢了。
说来也是奇怪,这么大的火,边上邻里乡亲早就提着水桶着急着灭火了,捕快也来了好几拨,身为宅邸主子的一行人却一点感想都没有的在那说说笑笑,甚至后面还在对面街上找了个茶楼,要了个包间,一群人在里面早早的吃了夜饭,好似烧的是别人家的房子一般,属实叫人摸不着头脑。
哪里是不去救,若是想救,以刘泗水的能力,些许大火怎么奈何不得。只是这火是救不得的火,边上邻居怕烧着自己家房子止不住的泼水,这火缺一丝要蔓延的意思都没有,只是一路往上,凶焰腾起,好似有一道无形的气墙刚刚好把宅子中央那一大块地方给挡在了里面,叫那里面的东西可着劲烧。
“这是地下涌来的一股灵力,到地表附近才变成火焰的。”刘泗水有些口拙,尽力解释道。“啥意思?”果不其然,两个月朝人周庭树跟易白月听得一脸懵逼。“说人话。”几个异乡人脸上也尽是茫然。
“就是……反正就是类似于那个什么,灵气爆发吧,然后就突然爆炸了那种,反正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这样的。”刘泗水还想解释,发现自己是真的解释不来,也就放弃了。
“灵气爆发是因为地脉的灵力性质变动导致的地层缺口,从而给那些太古灵气了重见天日的机会……”王星鸳回想了一下灵气爆发的描述,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