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架上烤着抢来的猪肉羊肉,冒着滋滋油香。
邺罕坐在上座,几个美人坦胸露乳盘绕在他身边,身子宛如滑腻的蛇,丝毫不顾及这是军营,下面还有众多将士看着。
而营帐中喝酒的兵将们似乎也习以为常,没有刻意回避闪躲,只用贴身佩戴的弯刀整块割下,蘸盐大口吃着,配上糙烈的酒,操着蛮夷话不知说着什么,一个个红光满面。
邺罕时不时接上句话,更引得营帐中狎昵笑声阵阵。不知其中一个美人伏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邺罕听了眼睛都快直了,目光里渐渐染上一抹兴奋的红色。
他不由自主向着北边望去,即便隔着厚重的营帐,也仿佛看到两个身影在不远处的牢笼中。一个刁蛮泼辣,风姿娇俏;一个力大无穷,却智如孩童。
这两个女子身上的风姿是他从未经历过的,邺罕不知道想到什么,只觉得身子热腾腾的,眼睛里红光幽幽。
半晌,他发出了一声野兽般兴奋的低吼,一把挥开身边的美人,摇摇晃晃大步出了营帐。
湿冷的空气迎面扑来,仿佛一记响亮的耳光一巴掌扇在邺罕的脸上,将心里的欲望和酒劲一齐扇走。
他望着远处两几熊熊的火焰,心里的怒火却比那火还要盛。
邺罕传守职的士兵来问话,声若虎啸,大喊三声却无人应答。
营帐中的兵将听到他声音不对,纷纷出帐查看,看见远处的景象不由大惊失色。
远处的铁笼不知被什么东西溶出一个大洞,至今还在滋滋冒着灰色的烟雾,里面早已经人去笼空。再远一些则是一团团势头凶猛的火焰。火焰之下不知烧了什么东西,即便隔着这么远还是能听见火团中劈啪作响,白色的营帐已经化为灰烬,泛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焦味。冲天的滚滚浓烟仿佛一张黑色的手掌,将先前所有的喜悦都蒙上阴影。
“将军--将军--不好了!”正在这时,出去侦查的士兵连滚带爬跑回来,一下子冲到邺罕面前跪下,“粮草库起火了,咱们的粮草几乎被烧光!”
邺罕直觉的气血上涌,顿了顿神问:“马窖如何?”
蛮夷气候苦热,养马人会将马养在马窖中,既能保护马免受日晒之苦,也能防止有人蓄意偷马伤马。邺罕觉得此举甚是妥帖,每次安营扎寨也会造一个马窖,防止敌军夜半偷袭伤马。
那士兵有些底气了,道:“完好无损。”
邺罕稍稍安心。不用想也知道是厉千帆几个人做的,邺罕已经顾不得想他们是如何逃出去的,只要他们没有马,便不会跑远。然而一个转念之后不由又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犯人出逃,守职的都是死人吗!出了这等大事为何不报?”
那士兵哆哆嗦嗦道:“守职的弟兄们都……都……”
邺罕一脚踢在他胸口,“说!”
他本是连硬功夫出身,那士兵被他这大力一脚踢得滚了两滚,胸肋间一股血气上涌,张嘴便吐了血出来,虽面无人色经依旧却不敢表现出疼的样子,强忍着钻心的疼只慌慌张张重新跪好,声音都低下去三分,“守职的兄弟们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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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竟然在如此要命的境况下发了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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