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一件稍微让人欣慰的事了。
苏念靠在箱子上,忍着痛偷偷地深呼吸,“磊子,你没话说了吗?”
张一磊微怔,“什么……话?”
“随便什么啊。”苏念闭上眼,幸亏这是晚上,他看不太清她身上的伤,也看不到她现在因为伤口而隐忍到变形的脸。
“总不能这么无聊的度过漫漫长夜。”
“其实大嫂你可以睡一觉。”张一磊声音明显轻了,“也能稍微养精蓄锐一下,不睡觉肯定不行。你身上还有伤……”
“你身上不也有伤么,你睡吧。”她在这里可睡不着,谁知道那个疯子什么时候还来,再突然整出什么幺蛾子,她梦中惊醒不被疼死也得被活活吓死了。
“大嫂,要是我们……”
“诶,要是咱们出去了,我可会对今儿的事秋后算账的。”苏念打断他的话直接说,“我因为你啊,这顿毒打挨的啊,真委屈。”
张一磊哭笑不得,刚才那晦气的话也不说了。
“大嫂,要不我给你讲几个笑话吧?”
“好啊。”
“有一次做手术,主刀医生在给病人消毒前,看病人的裤子还没脱掉,就跟旁边的实习医生说:‘帮我把裤子脱了。’只见实习医生走到医生背后,解开了他的裤带,顿时手术室鸦雀无声。”
苏念:“……”
“不好笑吗?当时我看到这笑话时候差点笑死,都从椅子上摔下去了。”张一磊纳闷。
“不是不好笑,就是觉得……你和顾慎行不愧是好兄弟。”连讲个笑话也能专门遇到挑出不正经的来。
张一磊嘿嘿地笑,“那我再想一个吧。”
苏念轻笑了声,“你算了,还是我来吧。”
“好啊!”
“有一次值夜班,来了个病人,口服阿司匹林后过敏,问医生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医生说,确实有很少一部分人会出现这种症状,对药起反应。还特别举了个例子,说前段时间有个病人门诊给他吊奥硝唑,结果脸肿得跟猪头一样。”
张一磊听得认真,苏念却突然没音了。
他等了等,又等了等,见她始终没有下文,心里没来由一紧,忙道:“大嫂?”
“……”
“大嫂?大嫂你没事吧?大嫂!大嫂!”
“恩……没事……我睡着了……”
张一磊差点趴地上晕死。
“大嫂,你刚才不是还说不睡么!这也睡得太快了,说这话都能睡过去!可吓死我了!”
苏念咯咯笑了两声,才轻声道:“突然就困了,我也没得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