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听闻世子妃的音律不错,不如世子妃替这婢子答了?”温修道。
跪在脚边的婢女看着是被吓坏了,嗓子都有些沙哑,哀求着:“世子妃,求求您了,救救我,救救我。”
全场人的目光都在苏辞的身上,这便是温修的计划?苏辞不悦的皱了眉。
“我拒绝。”苏辞的声音算不得大,可在这静悄悄的大堂内,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好像一把利剑生生隔断了那婢子生还的希望。
“公主抬爱,可辞儿并不善音律。”苏辞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这世子妃真是心狠。”
“是啊,这婢子今日怕是要丢了性命了。”
“听说世子妃的外租母是宫廷御医呢,怎么后孙连济世救人的心也没有。”
“是啊,可叹可哀啊。”
温修还不曾发话,其他女眷便窃窃私语起来。
稍微观察便不难发现,发话的都是些小门小户的女眷,这些人理应没有资格来参加公主的宴席,想来都是温修拉来为自己说话的。
这是想毁她声明?
苏辞浅笑着抿了口手里的果茶,浆红色的汁液流经喉管,有了片刻的清列。
起身面向议论纷纷的人群,苏辞笑道:“在坐发声的几位,不知清不清除自己说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
“能……能有什么后果?难道世子妃还有限制他人言论的权利吗?”其中一个年岁较小的女子开口道。
眼睛看向说话者的腰部,挂着天音坊的学牌,作为平阳城内资质一般的琴坊,天音坊手下大多是有一定官职却位品不高的门第出身的姑娘。发髻还是散着的,便是还未过及笄礼。钗环皆是留羽阁的中下品,衣裳却是中上品,只是穿得次数太多,已经有些抽丝,该是经常会参加一些赏花宴之类的。这样看来,苏辞对来人的身份大概能猜到一二:“是,我没有限制你们言论自由的权利,这位姑娘……应该是常知州的爱女吧。”
被苏辞点名,那姑娘便有些畏畏缩缩:“是……是又如何?”
“常姑娘放宽心,你说的不错,我确实不能做什么,可你该知道,污蔑世子妃,于你,于你的家族,都不是好事。”苏辞离开位置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常姑娘身边,柔声说着,却让人心寒。
见常姑娘已经落了下风,温修开口道:“世子妃这话是什么意思?何来污蔑一说?”
并未回头看温修一眼,苏辞依旧盯着常姑娘道:“奴婢的命,本就如草芥,杀伐打骂只是主子一句话的事罢了,你说,我何来心狠之说?要说心狠,我还是不如上头的庄芸夫人啊,看着她们一个个丢掉性命,也乐在其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