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不知道孟承钧有多大的本事,只隐隐觉得他知道的许多,掌控的许多,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世子该有的本事。
譬如从前在围猎场与皇子较量,譬如能在温修手里护住她,再譬如前几日传出的,沈家公子沈齐因私自买卖盐粮被捕入狱一事,苏辞总觉得也与他有关,毕竟出事前不久沈侨谧与自己有所争执,孟承钧又曾偷偷回来过。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苏辞想了想还是摇头,虽然不知道他究竟回来做什么,可应该也不会是为了自己那么点儿小事回来的,况且自己与沈侨谧争执的时候他并不在平阳城里。
还是不要把自己看太高才好,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羞恼,苏辞转念一想,不过自围猎之后,温修确实一直没有消息,像她那样睚眦必报的狠角色居然也没来报复自己,实在有些稀奇。
现在想来孟承钧当时的话说的倒也不错,那点伎俩确实有些幼稚,任凭有些眼线的人稍加打探便不难看出破绽了,更别说温修这样的皇族公主,自然应该发现什么的。
“夫人,公主府设宴,给您送了请帖来。”迷鸢拿着一封烫金的信笺进了门。
“公主府?哪个公主府?”皇帝的子嗣颇多,皇子公主都加起来大概能有十三四个,加上今年入冬刚立了公主府的元熹,该有四个公主能在公主府设宴。
“是温修公主。”迷鸢对于苏辞和温修之间的事大概是明白的,温修的名声也算不得好,这突然递了请帖来,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微不可见的皱了眉,苏辞道:“这请帖上……不会是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吧。”
“这……婢子不知。”
看了看手上伤疤留下的痕迹,苏辞有些不快,为什么总觉得这刚好的伤马上又要破开了……
“这请帖……能拒了吗?说我病了,或是说……我有事在身?总之推脱掉便好。”苏辞倒不是说怕了温修,只是刀伤,剑伤,挟持,绑架,重病,她统统都尝了一遍,这其中滋味可并不好受,谁知道下回是不是中毒,落水什么的,还是小心些为好。
“公主那边的人说了,宴席摆在今日晚上。”低垂了头,迷鸢的声音低低的。
今晚?这是摆明了为我摆的鸿门宴吗?苏辞扶额叹了声气:“应下吧。”
“夫人要不要告知世子殿下?”迷鸢有些担忧。
一般的宴席要邀请客人,都需在两日前发放完请帖,好让客人有准备的时间,此乃迎客之礼。温修今日才告知,摆明了是故意为难,说不定后头还有什么计划,自然是要告知孟承钧,不然出了意外也没个退路啊,况且公主这样的身份暗地里与她斗斗法尚可,若是正面出击,地位等级都在明面上摆着,实在不好还手。
“既然宴席就在今晚,现在最要紧的便是沐浴焚香,迷鸢为我梳妆吧。”并未正面回答迷鸢的话,“还有宴席上要带的礼物,也叫人去挑几件珠宝钗环带上罢。”
微眯的眼,苏辞倒想看看,这个折了腿的公主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孟承钧如今不在府中,若是让苏辞知道他此刻坐在什么地方,定要在心里嘀咕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