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要窒息了。

Alice感到自己好像被人突然一下子用枪打了，子弹从心脏穿过，滚烫的鲜血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涌出来，像一场恐怖袭击，完全无懈可击，无处可逃，Alice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

她的手开始颤抖，双腿开始发软，感觉被人抽离了所有力气，她只剩下一具躯壳留在这令人费解的世间，这种感觉，就如同大二那年她看到父母遗体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为什么要将我爱的人一个一个带走？

这样的时刻，Alice总是恨不得自己马上去死，去死，去死！

你有试过那种从半夜醒来，四周一片漆黑，你无法动弹，被恐惧包围，列车从你身上碾过，轰鸣声就要将你的耳朵、头脑、神经炸裂，你的心脏就要被撕裂成无数碎片的感觉吗？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难以忍受的感觉了。

Alice很勇敢，一直很勇敢，Alice很坚强，一直很坚强，她认真地看向Mark的双眼，试图从中寻找一个答复。

Alice脸色的很难看，Mark知道她很难过，他像一个犯人一样无地自容，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也是因为自卫而杀的人啊！他觉得自己似乎什么也没有做但双手却沾满了别人的鲜血。

爱有什么错？

“Alice……”Mark低下了头，几乎要用尽全力去搜刮尽这世上所有的话语，夺来一两句以表抱歉。

“嘘……”Alice踮起脚尖，用手捂住了Mark的嘴巴。

“尽管如此，但我还是要告诉你。”

Alice踮起脚尖，继续往前，轻轻地在Mark的左脸吻了一下。

“Mark，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喜欢你很久很久了，从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开始喜欢你。”

Mark看着Alice，满眼疼痛与怜惜要溢出来。

“没关系，我没事，你不必感到愧疚，干嘛像个犯错的小孩子啦，哈哈哈好傻啊！你还是不是我的师父啦？”

其实Alice终究还是懂Mark的，他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个字，Alice都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一直都在，以后也会一直都在，哪天你一转身就可以看到我了。”

Alice放开了手，转身离开，忍住了泪水，又忍不住转回头，哽咽地笑着：“一直都在。”

只是她一转身，泪流满面。

Mark看着她远去，背影大概像极了自己之前在动车站外奔走在雨中茫然无措的样子，原来我们都心甘情愿，为所爱之人，如此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