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影再也不见,徐真才回入洞中,近来练功,体内那股凉气缓缓壮大,随着举手投足,无不力气大增。他惊喜之中,心想:“内功能让我力气变大,肯定跑的也更快了。以后要是打架,打不过就跑,用上这股凉气,谁都追不上。”
当年《混沌决》称雄天下,却让徐真以之逃跑,若刘大牛泉下有知,也会感叹传人不肖。
次日黄昏,谷寒茵又上峰送饭,雪花兀自未停,谷寒茵走路一瘸一拐,左臂无法举起,满头柔丝散乱,右颊蹭掉一块皮肉,徐真大是焦急,一边吃饭,一边埋怨她为何不等肯听自己的别来。
谷寒茵默然不语,等徐真吃完饭,将带来的被褥等物放下,蹒跚着下峰去了。
次日再来,带着一件新棉袄,徐真问起,才知是岳夫人缝制,他心中温暖,充满感激之意。其实不觉之间,已将岳夫人当做母亲。
如此呼呼数月,华山绝峰森寒,北风整日不停,谷寒茵每日均来,从不间断,任徐真如何引诱威逼,总是不同意。
问起岳灵珊之时,谷寒茵知他记挂,绝口不提和令狐冲一起之事,只说岳灵珊身子长高,更加清秀了不少。徐真脸露笑容,想象岳灵珊身影,心头甜蜜之至,想下山的心思便如潮水,无可抑制。
这一日,夕阳西下,徐真站在洞口,遥望山道,远处一个黑点不停靠近。走到跟前,却是令狐冲。徐真吃了一惊,接过饭盒,不及吃饭,便问:“你怎么来了?谷警官呢?”
令狐冲笑道:“师弟在这里不错,冰天雪地,景色清幽。师傅叫你来面壁,倒是成全了师弟,在这里可以心无旁骛,好生练武,只怕三年之后,我也不是师弟对手了呢。”
数月之间,所谓眼不见为净,没有看到二人亲热,徐真对他已不甚生气,这时见他上崖送饭,心头不由得一暖,道:“师哥,谷警官怎么了?她怎么没来?”
令狐冲道:“今早师傅突然收到嵩山派左盟主来信,说有要紧事商议,已和师娘赶下山去啦。九师弟,我瞧今年春节,师傅师娘多半还要上峰来考察一下,你这些日子就好好练剑。”拿出一本册子,递给徐真道:“这是我自己写的君子剑法,你仔细看看,要是学的好了,咱们师兄弟一起向师傅求情,说不定你就能下峰去啦。”
回雁楼一战,徐真名气传遍大江南北,众师兄弟与他格格不入,一层原因是徐真太过狂傲。另一层原因便是江湖上传闻,华山派新收弟子徐真,大败田伯光,乃新一辈青年之中,最为了得的好手。众同门人人不忿,自然也不愿与他有过多交结。
徐真曾救令狐冲性命,他一直心存感激。徐真平日练武,仅会一招,令狐冲看在眼中,也觉不该让徐真上台比武,是以这次送饭上来,将自己手绘的剑谱赠给徐真。
徐真连问两次,令狐冲都避而不答,情急起来,又道:“这个……师哥,谷警官今天怎么没来?你倒是说给我听啊!”
令狐冲道:“师妹这几日身子不适,暂时由我来替她送饭,她知你喜欢喝酒,还准备了一瓶酒呢。师弟,你尝尝。”打开竹篮,果见一个酒瓶。
华山严禁饮酒,徐真往日熬不住酒瘾,也会偷偷下山。但山路不近,足足三十余里,谷寒茵竟能替他买来,当真不易之至。
徐真扒开瓶塞,喝了一口,酒味甘甜,胸膛火热起来,将酒瓶递给令狐冲,道:“一起罢。”
令狐冲哈哈一笑,接过酒瓶喝了一口,道:“师傅带着二师弟、三师弟、四师弟和六猴儿一起下山,现下可没多少人在山上。我也是无聊的紧,九师弟,咱们切磋切磋,我瞧你进境如何?”
徐真笑道:“你不是说了吗?师傅回山要考教我,现在先不忙着,等师傅回来,那时再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