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道:“你既知罪,此番下山,大损本派声誉,罚你打扫山门,将这件事从头至尾,好好想一想。三月之后,若当真悔悟,再来拜过祖师。”
令狐冲躬身道:“是。弟子领罚。”
岳灵珊道:“打扫山门?还要三月?那么每天打扫几个时辰?”
岳不群道:“甚么几个时辰?每日自朝至晚,除了吃饭睡觉,早课练功之外,便得打扫思过。”
岳灵珊急道:“那怎么成?岂不是将人闷也闷死了?难道连大小便也不许?”
岳夫人喝道:“女孩儿家,说话没半点斯文!”
岳不群道:“打扫山门,有甚么希罕?我还没罚他去玉女峰上面壁呢。当年你师祖犯过,便曾在这玉女峰上面壁三年零六个月,不曾下峰一步。”
岳灵珊伸了伸舌头,道:“那么打扫山门三月,还算是轻的了?其实大师哥说‘一见尼姑,逢赌必输’,全是出于救人的好心,又不是故意骂人。”
岳不群道:“正因为出于好心,这才罚他三月。要是出于歹意,我不打掉他满口牙齿、割了他的舌头才怪。”
岳夫人道:“珊儿不要罗唆爹爹啦。你大师哥在山门前打扫思过,你可别去跟他聊天说话,否则爹爹成全他的一番美意,可全教你给毁了。”
岳灵珊道:“罚大师哥在山门前做苦工,还说是成全呐!不许我去跟他聊天,那么大师哥寂寞之时,有谁给他说话解闷?这三月之中,谁陪我练剑?”
徐真嘻嘻笑道:“小师妹,有我呢。”
岳灵珊哼了一声,道:“我跟妈妈说话,什么时候跟你说了?你这人脸皮真厚,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还有!徐真,我是师姐!”
徐真道:“不是不是。我长得五大三粗,哪里像膏药?小师妹,你别怕,大师兄忙的很,平时练剑、聊天,我陪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电影吗?你不想看看别的?”
岳灵珊一呆,微现迟疑之色。
岳夫人道:“真儿,你和珊儿之前见过?”
徐真道:“是啊。在福州就认识师妹了,说起来和师妹还真是有缘呢。”
岳夫人奇道:“珊儿,怎么没听你提起?”
徐真大喜,笑道:“师娘,和师妹认识的经过,还是由我跟你说罢。”说起福州一行,说到河边疗伤之时,他事无巨细,说的详细无比。
昨日岳灵珊在众师妹面前吹牛,岳夫人、岳不群其时正自询问令狐冲,并未听到。
岳灵珊越听越是心惊,插口道:“你……入水之后,我便回城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