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海里不住的回想着之前他们三个人一起高高兴兴的吃饭，喝酒，那时候的慕可艾充满了朝气，可是此刻她却……

“小艾……”

池楠歆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慕可艾送给她的签名照，举到自己的脸前。

“小艾，你看见了吗？这是你送给我的签名照，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我真的很喜欢，真的。你知道的，只是我……在我知道我爱上的人是谁，在我知道你成为了韩瀚的女朋友之后，我就知道，我们再也不可能像从前一样了。可是我多么希望能够像从前一样啊，回到我还不认识韩峥的时候……”

池楠歆的话深深的刺激了躲在一旁的白诗诗，她没有想到慕可艾变成这样竟然是她造成的。

“池楠歆！”

白诗诗狠狠的从走廊出站出来，将自己之前买的东西一股脑的扔到她的脸上，身上。

“你怎么好意思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你怎么好意思！小艾对你难道不够好吗？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就为了一个男人，你就愿意去毒害一个把你当做亲姐妹的人？！”

白诗诗彻底的愤怒了，原本这样的事情韩瀚是不想关的，无论他们打成什么样子，都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现在是在医院，而且是在慕可艾的病房前，他自然不会允许她们胡闹！

“住手！”

路敬亭已经喝下了今夜的第三瓶洋酒，但是看起来还是精神奕奕的，詹姆士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你难道就喝不醉吗？”

路敬亭摇了摇头，苦笑着说：“不，我喝醉过，在我觉得自己最辉煌的时候。”

他指着台下的灯红酒绿对詹姆士说：“詹姆士你知道我以前最讨厌哪种人吗？”

“哪种人？”詹姆士不解的看着他，还从来没有从路敬亭的嘴里听到过讨厌这两个字。

“就是来到酒吧，却要趾高气昂的坐在最上面的位置，俯视着底下的人群，他们管这叫国王待遇，我却不这么认为。我觉得站在那上面的，都是清一色的老色狼！他们不好意思在舞池里明着偷窥年轻漂亮的姑娘们”

詹姆士笑了笑，没想到路敬亭竟然还有这样的时候，真是意想不到。

“我以前看过有那么一个人，也爱坐在和我们类似的位置，只是他从来不看任何人，只顾着喝自己的酒，他们都膜拜他为我们那届的大神，几乎所有的课程，他都是第一名。”

“这么厉害，是韩瀚吧？”

路敬亭喝了口酒，点了点头，“是，是韩瀚。几乎所有人都服他，可是我却不服。”

詹姆士看了路敬亭一眼，觉得他确实像是不会轻易服输的人，但是他看起来和韩瀚的年纪似乎不大像。

“我记得你应该比韩瀚要小几岁吧？”

路敬亭有些骄傲的笑了笑，“我考上美国的医科大学的时候，只有十七岁，几乎是一路跳着级过来的，从小到达别人给我的称呼就是天才少年，国之栋梁……等等等等一大堆的缀词，可是当我进入大学之后，天才依旧存在，可是却不是形容的我了。你能懂那种感觉吗？”

詹姆士点了点头，这种被人超越的感觉确实是不怎么好，“你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和韩瀚闹得这么僵吗？”

路敬亭摇了摇头，“天才都是都是寂寞的，你以为谁都会有过分的好胜心吗？不过互相看不上倒是真的。”

路敬亭笑了笑，似乎回到了以前读书的时候，詹姆士疑惑的看着他，既然当初都没有敌对，为什么现在却：“那你们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样？你又为什么要放弃学医这件事呢？”

路敬亭大大的喝了一口酒说，“这是很长的故事，而且稍微有些丢人，所以我并不想共享。”

白诗诗已经完全呆滞了，坐在慕可艾的病房门口，眼神再也没有移向远远的站立着的池楠歆，下午还在一起高高兴兴吃饭喝酒的姐妹，可是现在，一个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一个满腔的愤懑不知道如何发泄，另一个则是呆滞着没有任何的感情。

韩瀚摇了摇头，想起慕可艾以前提到这两个好朋友的时候满心的喜悦，如果她真的醒过来，发现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又该如何自处呢？

城市的黑夜总是来的很快，在人们还没有任何的准备之事，它便悄然降临，而黑暗和黎明交接的那段时间，往往是最黑暗，最无助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