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淮问:“上次和你开撕的同事怎么样了?”
伊念头也没抬:“诉讼败了。”
有一次伊念和秦江淮聊天,无意中聊到有人拿着老刘开车接她的照片造谣生事,本来是说给秦江淮逗笑的,没想到他还记下来了。
“败了好,也给她个教训。”
这件事情是给了许晴一个教训,伊念说败了是好听的,应该用惨败来形容。
在法庭上,许晴被对方律师逼得节节败退,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能拿出来的证据都是起不到什么关键作用。
结束这个案子之后,她在律所不仅信誉坏了,在律界更是名声坏了。
听说她手里好几个辩护人都选择了更换律师。
伊念当日说让许晴掂掂自己有几斤几两也不是空口无凭。
诉讼败了之后,章映薇来找过伊念,和她道歉说是自己被许晴一时迷惑,信了她的话,希望伊念能再给她打官司,做二审申诉。
当时伊念看了章映薇只觉得好笑,恐怕就连章映薇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临时更换律师之后对伊念的影响,在律所虽然许多人避着许晴,但同时也有许多人在背后更加肆无忌惮的议论伊念。
那些人一方面以为是许晴抢了伊念官司,一方面以为伊念做小三是真的。
一些被包养之类的词出现了太多太多。
伊念一直相信清者自清,她早就说过,自己不是一个特别在乎别人看法的人,所以对这些议论不做过多解释。
秉着左耳朵听右耳朵冒的想法,不听不管。
只是心里毕竟还是会有些疙瘩,她不是什么圣母,她更不是什么特别善良的人,对于章映薇这样的行为她虽然称不上什么背叛,但是要她替章映薇做申诉,那是不可能的。
伊念看文件看的入神,秦江淮提醒她:“今天周五,要去接孩子。”
伊念这才想起来自己到世嘉的目的。
一是想问秦江淮弘青和观意的事情,二是和他一起去接孩子。
看了一下腕表,时间已经不早了,把文件收拾好,就和秦江淮一起下楼了。
秦江淮自己开的车,本来就已经晚了,再加上今天学校那边的道路堵车,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很多学校都已经走了。
伊念怕两人等的着急,提前给他们打了电话,让他们别着急。
所以他们到的时候,就看到两人坐在台阶上,身边放着书包和装换洗衣服的袋子。
伊念还能想起很久之前有一次自己也是迟到了,当时赶到这里就是看到两个孩子坐在一起。
当时她和秦江淮还没有任何关系,对秦嘉遇也是不那么希望他和沈南析做朋友。
两个孩子把东西放在后备箱,爬上车。
伊念让两人把安全带系起来,一般人坐后座都不习惯系安全带,但伊念每次都会让沈南析系,总觉得安全些。
沈南析是被伊念说习惯了,对于这种坐在后座也系安全带的行为并不反感,倒是秦嘉遇,坐在后座有些扭扭捏捏,显然是不习惯系安全带。
伊念和秦江淮都没管秦嘉遇的磨蹭,倒是沈南析在旁边不许秦嘉遇解下来。
两人现在变得有些爱斗嘴,但是往往到最后也不知道斗出什么来。
只是等到下次有这种事情的时候两人又会斗。
现在又在斗嘴,就为了该不该系安全带。
秦江淮嫌两人吵,恨不得把两人踢下车,又顾及到伊念和沈南析在,不好说秦嘉遇什么。
伊念倒觉得两人这样挺好,要是一直和谐彬彬有礼,那才有些生疏。
人家都说家里孩子之间若是小时候打架打的多,长大之后感情就好。
现在孩子是不会打架的,但是适当的辩论辩论还是可以的。
伊念是律师,也是有职业病。
在别人看来这是小孩子之间的拌嘴吵架,但在她看来这是两个孩子之间的辩论。
瞧瞧,他们倒说的兴高采烈、兴致昂昂。
但是两人说归说、闹归闹,就算吵架了也没有什么隔夜仇,转眼就能和好。
这样伊念以为两人只是闹着玩的。
吃饭的时候也是,因为时间有些晚,秦江淮就带着他们到外面饭馆吃饭。
还好饭馆高档,隐秘性好,隔音也不错,不然伊念都怕别人找上门来。
伊念说:“我看你们俩以后都做律师好了,把舞台发展到法庭上去。”
别看两人年龄小,都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
沈南析的目标很明确,以后接沈卓的衣钵,接手华易。
而秦嘉遇跟着秦江淮,也耳濡目染,前有秦江淮后有沈南析,自然也是一样,学金融。
伊念对孩子学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自己喜欢就好。
她曾经告诉过沈南析,不论以后做什么什么职业,遇到多大的挫折,都要知道这是他自己选的路,怨不了也怪不了别人。
……
四月初的时候,伊念接下观意的案子,一下子开始忙碌起来。
若是没有早晚接送伊念的时间,秦江淮都见不着伊念,更别提和她吃饭了。
好不容易熬过一周,到了周六周日,伊念陪了秦江淮两天,周日下午送完两个人孩子回学校,她自己去上海出差去了。
这次上海一行,是伊念和许少钧一起去的,他的两个合伙人没有一起。
在飞机上,伊念也在无意间和他聊了许多他们当时创业的初衷。
许少钧和他的两个合伙人都是大学同学,大学时候他们三人就交好,学校一些实验设计也都是他们三人在一小组,有时候想法会志同道合,所以他们决定一毕业就开始自己创业。
他们花了六七年时间沉淀,终于在建筑这一行小有名气,没想到因为这件抄袭案让他们一下子跌下谷底。
其实伊念在心里也有许多想法,不排除是其中一个合伙人背叛观意,把设计图卖给弘青的人。
但这只是伊念的想法,至于三人感情怎么样,是否心怀鬼胎,伊念不得而知。
上周,她和秦江淮说,想给对方一个出其不意,但很显然,并没有什么作用。
只希望这次上海之行会有结果。
他们抵达上海之后是周日晚上九点半左右,提前在网上订好了酒店。
到酒店之后伊念给秦江淮打电话报平安,从电话里伊念还能感受到秦江淮的怨气。
还在生气伊念没有提前告诉他要出差。
伊念对他这样的怨气不理不睬,随便说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