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端不断吸进的香味，让许知意渐渐有种陷入梦境中的感觉。

说实话，这过去八年里，除了刚开始那两年，后来这五六年里她再来没梦到过关于秦越的任何事，仿佛这个人从来没出现过她的生命里。

但此刻，许知意却觉得这梦境似的现实里，却有种那么熟悉的感觉，仿佛过去这么久里经常梦到过这般场景。

其实，并没有。

……

许知意是被厨房里传出来的手机铃声给惊醒。

本来偷听别人讲电话挺不道德的，可许知意脚下像是黏上了502胶水，怎么摞也摞不动一步。

她很心虚的连呼吸也不自觉放轻了许多，心里鄙视自己的行径，却做不到立刻离开。

秦越的声音在这时传进耳中：“怎么了？——严不严重？——好，我知道了，先这样，挂了。”

秦越的声音停止，许知意心头莫名一跳，不是心虚，是恐慌的感觉，仿佛流沙在手中抓不住的那种感觉。

许知意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生出这种感觉，但她十分抗拒这种失控的感觉。

怕在待下去会被秦越发现，许知意悄然回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大约十五分钟后，秦越端着两盘菜出来。

电视开着，许知意目光盯着闪烁的画面，眼神却已经神游天外，直到秦越的身影出现在余光里。

她一惊，回了神，下意识从沙发上起身，看向秦越：“你——饭好了吗？”

“嗯。”秦越点头，眉宇间染了一抹凝重。

许知意察觉，心头又是慌乱一跳，忙说：“我去拿碗。”

“你坐着，我来。”秦越冲她摇头，声音柔下来，“听话。”

许知意顿时有种被安抚到的感觉，莫名顺从的点头：“哦。”

……

接下来，许知意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着秦越独自忙碌，从厨房到客厅，从客厅到厨房，端菜，端饭，拿碗，最后给她盛了碗饭。

许知意这才发现，秦越只拿了一只碗。

她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不吃吗？”

“对不起。”秦越揉了揉眉心，可以清晰的看出他眼中的无奈和愧疚，“我临时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不能陪你吃饭了。”

许知意端着碗饭，在这一刻整个人都僵住了，有种陌生又熟悉的失落感汹涌的淹没在胸口，压迫着她几乎不能呼吸。

眼眶瞬间被酸涩蔓延，许知意强压住这突然间难以控制的情绪，艰难的朝秦越扯了下唇，笑了下，语气故作轻松：“没关系啊，你做了这么多菜，便宜我一个人了。”

秦越怎么会看不出来，但他真的有急事要处理，能把这顿饭做完已经挤出了很多时间，现在更没时间解释了。他想，等处理完事情再回来解释吧。

“……对不起。”千言万语都汇成了这三个字。

许知意再次笑了下，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没事，你快点走吧。不是急事吗？婆婆妈妈可不是你的风格。”

“……好。”秦越喉咙里堵了下，话落，深深看了许知意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门被关上那一刻，砰的一声响，在空荡的屋子里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