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奴婢就是看不下去啊!”紫娉嘟囔着小嘴。
“好啦!能让我清静一天多好,且让那些夫人们添乐子去吧!”早知道薛永淑今日也不催导人,她便再睡会了。昨日过得那么胆战心惊,也难得今日空闲一番。
可难道终究是难得,空闲也一样。
原想着薛永淑向来只要被叶廷南宠幸便会更加注重休养,毕竟她还妄想着给王府添位世子的。然而才不过晌午,叶廷南的人倒是来传话了。
“医官?”虞昭鸾听到名字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么快……”
也不知叶廷南是这次对苏凌云太过期待,连从来都是他舍不得调用的医官都这么快催过来了。虞昭鸾离开醉香楼时,薛尧还留在原地,直到送他们上车,才回身避让开来。
坐在回府的车上,虞昭鸾还没有被叶廷南放下,她温顺地靠在叶廷南怀中,好奇地问道,“王爷,这宫里不是一直热闹的吗?怎的到了春日热闹就不一般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露出艳羡的目光,普通人家怎么比得上宫里的热闹,但叶廷南是见惯了,连他都说的热闹,那又什么什么?
叶廷南今日心情好,有求必应,不论虞昭鸾问什么他都愿意回答,“这倒不是。本王说的是不日后的蹴鞠会。”
“蹴鞠会?”虞昭鸾恍惚想起,好像宫里是有这样的活动。只不过往日里都是皇亲国戚才能参加,像她这样的人向来只有听闻的份。
不过叶廷南好端端地提蹴鞠会作甚?
叶廷南也不知一时兴起,还是放松警惕,一把抓着虞昭鸾的手,一脸得意洋洋,“本王是想着,便将这蹴鞠会办成迎客之会,你觉得如何?”
虞昭鸾忽然明白了,原来叶廷南吩咐薛永淑设宴款举荐之人,还看准了蹴鞠会这个甚好的时机啊,她就说叶廷南怎么有闲心为了给她解围,还特意将薛永淑叫了过去。
不过,这也太巧了,叶廷南想陷害白子路,又已经打算好迎苏凌云入京,那么这场蹴鞠会真的只是为了款待贵客那么简单?
她怎么说也得利用好这个机会啊。
“妾身不懂这些,只知王爷诚心诚意,以此待人,总是最妥当的!”虞昭鸾说得委婉,赞许也是不着痕迹的。
但她心底已经估摸起来,皇家聚会必定备受瞩目,如果在这样的会上有人暴露了心中不轨,就算景宗宽恕,那么活罪也肯定难逃吧……
至于如何暴露……
“鸾鸾果然是最懂本王的人!”叶廷南闻言,大声笑了起来,手中抱得更紧,生怕她离开自己身边,失去了香软的温度。
回到王府已是夜里,叶廷南难得没有留虞昭鸾相伴,而是更难得直奔主阁去见薛永淑了,虽然他给的说辞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侧王妃。
虞昭鸾自然无从拒绝,送走叶廷南便独自回了房间。她心里还巴不得叶廷南离自己远点,省的恶心自己。
她又怎会不知道叶廷南是何目的。虽说是安抚侧王妃,实则是为了和她商讨设宴之时,毕竟当日会有多少人到场,差错是万不得出的。再者,以她对叶廷南的了解,虽说她自告奋勇准备游说苏凌云入京,但入京后呢?叶廷南向来喜欢留有后手,薛永淑的能力摆在那里,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胜任王府侧王妃的身份的,薛氏手里握住的权势对叶廷南来说从来都不只是摆设。
也好,叶廷南一走,虞昭鸾落得一身清静,还能再安生几天,免得薛永淑又嫉妒这嫉妒那儿,光想办法来对付她了。
厢房里一如既往的静悄悄的,她便唤了一声,“紫娉。”
可是久久没有回复,房内没有电灯,她正要再唤一声,忽而闪过火光,一道身影已经站在圆桌旁。
“星儿?”虞昭鸾才看到一身黑衣,下意识唤道,却发现那身形与南星并不相同,她当即心中一恍,“你是……”
谁知那身影转过身,熟悉的脸庞随着拉下的面罩露出,她才放下心,“成平?”
“喂!你傻站着干什么?灯也不点?当鬼呀!”南星的声音从一旁的偏室传来,她手里攥着什么东西,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成平才露出一张脸,见南星这么说,一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虞昭鸾竟不知成平突然来到王府,下意识往门口一看,好在她进来关了门,“你怎么来王府了?可有人发现?”
“要是发现了还怎么站在你面前?”南星冷笑道。
“夫人,无人发现!”成平答道,脸色渐渐恢复过来。
“是二殿下让你来的?”虞昭鸾迅速冷静下来,压低了声音问道,但心里却还是忐忑的。
要知道无痕是跟着他们一道回府的,虽说现下叶廷南在薛永淑那里,但无痕在哪儿,她还是害怕他会不时在府里巡视着。
南星倒是抢先回答了,“还不是我在半路打劫那个什么白子路!”
“打劫?”虞昭鸾没想到南星的方式这么粗暴。
“对啊!又找不到什么理由接近他……反正白子路住的地方本来就鱼龙混杂,遇到小偷什么的也不再少数。”南星的理由也是这么简单。
“难道太子没派人跟着白公子?”虞昭鸾问道,太子虽说心思不够谨慎,但照顾之道他总是懂的吧,就这么任由白子路住在宫外?
“早被换下了,巴不得白子路在半路就出事呢!”南星更是冷笑,她早知道不会有人想让白子路安生,尤其是叶廷南。
虞昭鸾捏了捏拳头,看来如她所料,除了太子大概也不会有人想白子路好过。
“那他可有反抗?”既然已经行凶,也不知道白子路有没有放在心上。
“我说了,我本准备偷的,看他面善,便改成打劫了。”南星回忆起来,脸上的表情却并非得意,反倒是一副猜不透的模样。
“然后?”虞昭鸾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白子路早知道有人要算计自己,已经猜到叶廷南身上?她倒不希望白子路太早看透真相,她还准备利用他好好拉叶廷南下一次水呢。
“谁知道他还真大方,直接把盒子都给了我……”南星撇了撇嘴,一脸无趣地大翻白眼,“还以为他会讨饶,竟然跟我说什么众生皆苦,行善为止?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虞昭鸾也是惊奇,没想到这位白公子倒是识时务,想来也是同情南星才说出那些话的。
不过她才不在意那盒子啊,她只在意那张纸条和令牌,“他便将整个盒子都给你了?”
“那倒没有,不是照你的吩咐吗?”南星冷冷地将手里的纸条递了过去,“我只看了眼砚台,便嫌他也不过穷及至此,拿了纸条便走了。”